他平日裡都非常小心,不把皮皮放養,白天就帶出去到附近小山坡上遛遛,遛完就回家關屋子裡讓它自己玩,晚上就帶回房間了。
要是真來了偷狗賊,衝進了屋內,那不管是人還是狗,生命安全恐怕都得不到保障。
隻是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萬一就是因為打雷讓兩個家夥受驚,沒有彆的意外,那就不好去驚動彆人,人家季赫明天還要上班呢。
不過也不能什麼都不拿,還是得小心點。
朱雲峰下樓梯的時候把樓梯燈打開,目光掃視,在樓道裡梭巡了一圈,一樓樓梯間放了不少東西,有鋤頭、鐮刀、撮箕、簸箕、鏟子等等,都是爺爺的遺產。
他稍微一想,鋤頭和鐮刀是奔著殺人去,撮箕和簸箕沒什麼用,便順手抄起鏟子,接著打開了客廳的燈,看到皮皮金色的黃毛在客廳一閃而逝。
“汪汪汪!”
狗叫聲還在持續。
朱雲峰也來不及多想,立即追出客廳。
客廳外麵是堂屋,外麵烏漆嘛黑,好在客廳內外都有燈開關,打開客廳開關之後,客廳也什麼都沒有。
‘皮蛋去哪了?’
朱雲峰鑽進客廳,狗叫聲從客廳左側走廊傳來,那裡連著廚房、後院和雜物間。
他急急忙忙追出去。
等朱雲峰走出客廳尋聲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狗子沒有奔向後院,而是進了雜物間。
雜物間就在廚房旁邊,位於小樓的側麵,整個樓房有三個門連通屋外,一是堂屋正門,二是後院門,三就是雜物間的側門。
看到這一幕,朱雲峰暗叫糟糕,不會真有偷狗賊翻進了院牆,從側門進來了吧。
早知道在家裡裝個監控了。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目光掃視了眼黑魆魆的雜物間,皮皮已經衝進去了,裡麵沒有傳出慘叫聲,而是繼續狗叫不停。
隻是莽進去也不符合朱雲峰的習慣,雖然跟皮皮情同父女,卻也得小心為上。
他想了想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先掏出手機給季赫彈了個靜音語音,接著摸到雜物間旁邊,摁開了雜物間電燈的開關,然後往裡探頭暗中觀察。
就看到雜物間裡啥也沒有,亂七八糟的雜物堆積。
皮皮狗正蹲在地窖上衝著地窖裡狗叫,蛋蛋貓也在旁邊盯著地窖板子。
‘看來沒什麼事。’
朱雲峰馬上關了語音,防止把季赫吵醒。
“咚咚!”
地窖板子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應該是老鼠吧。’
朱雲峰無語了。
皮皮之前住城市裡的時候就特彆喜歡追小動物,也不去咬,就喜歡追,對方如果反抗就它就狗叫不停。
回農村後蛋蛋血脈覺醒,也到處抓老鼠。
顯然一樓的老鼠驚動了他們。
隻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它們在二樓都能察覺一樓地窖有老鼠,這嗅覺或者聽覺也太好了。
發現虛驚一場,朱雲峰原本想回去。
但想了一下如果不能遂這倆小家夥心願,說不好還得鬨騰,何況地窖裡有老鼠也是個麻煩。
於是朱雲峰就放下鐵鏟,拉住皮皮道:“皮皮,讓蛋蛋下去抓老鼠。”
說完拍了拍皮皮的腦袋,然後一把打開了地窖門。
下一秒。
地窖猛地鑽出個腦袋,與他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凝固。
那人灰頭土臉,看不清楚模樣,雙眼卻透露出一股駭然之色。
朱雲峰僅僅愣了一秒鐘,也來不及去看對方是什麼人,長什麼樣穿什麼衣服,幾乎是本能抄起旁邊的鐵鏟對著對方還在懵逼的腦袋砸了下去。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對方不知道是本能還是反應奇快,居然一抬手剛好抓住了鏟頭和鏟柄之間的連接位置。
“季赫!”
朱雲峰發出撕心裂肺的大喊。
“汝是何人?”
那人也大喊,腔調略顯古怪,讓人聽不懂。
“汪汪汪汪汪!”
皮皮在旁邊大聲狗叫了起來。
但因為是金毛,天生跟人親和,隻是叫,卻沒有上去咬。
蛋蛋更是受到驚嚇,“嗖”一下就跑了。
朱雲峰暗道不好。
這倆坑貨。
關鍵時刻幫不上一點忙。
“朕問你話。”
下麵的人還在嚷著。
“皮皮,去叫季赫來。”
朱雲峰聽不懂他說什麼,隻當他是個外鄉來的偷狗賊,完全沒有理會,繼續搖人。
並且同時一邊雙手拽著鏟子,與那人繼續保持僵持,一邊拖鞋大腳往地窖裡的人臉上招呼。
就兩腳那人臉上便已經烏漆嘛黑,還夾帶著一股怪味,差點沒把下麵那人給氣死。
主要是朱家地窖並不是樓梯,而是梯子,一推就倒的那種,朱雲峰腳在亂蹬,一邊踢梯子一邊踢那人的臉。
那人必須一隻手抓著拍過來的鏟子,還得一手扶住地窖口,不像朱雲峰占據地利,可以手腳並用地往他臉上招呼,否則就得失去平衡摔下去。
現在倒好,騎虎難下,上是上不得,下去的話又恐上麵的人把地窖門給關上,來個關門打狗,那就完蛋。
一時間雙方僵持著。
不過也沒僵持太久,下麵的人力氣出奇的大,朱雲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兩隻手竟然硬是沒有堅持太久,被對方一隻手給死死壓製住。
僅僅幾秒鐘過去,鏟子快被對方奪走。
見此情形,朱雲峰知道鏟子是要不回來了,不過他發現對方並非是在抬,而是在往下拉,想搶走鏟子,於是眼珠子一轉,乾脆往前一遞,順勢而為。
慣性之下,那人果然往後一傾,差點栽回地窖裡。為此隻能放下鏟子,任由鏟子掉進地窖,自己右手還得扶住地窖口。
趁著這個機會,朱雲峰一記老拳砸在對方臉上。
然而令人大駭的是,對方吃痛卻並沒有鬆手掉下去,反而咬緊牙關,死死撐住,然後猛地揮拳反擊。
朱雲峰反應不及時,重重挨了一拳,頓時隻覺得眼冒金星,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他萬萬沒想到對方力氣這麼大,太誇張了。
而且感覺對麵那人好像習過武,不僅反應奇快,能夠迅速抓住鏟子,並且抗擊打能力非常強,抗住了朱雲峰的腳踹,甚至連慣性都抵擋,又有餘力回擊,跟他簡直不是一個層麵。
朱雲峰被擊退後讓出身位,已經無法持續居高臨下,下麵那人“嗖”一下就躥了出來,目光凶厲,如餓狼般盯緊了他的喉嚨,隨後撲了過去。
雙方瞬間纏鬥在一起,然而僅僅一個照麵朱雲峰就被壓製,對方力大無窮,讓朱雲峰無力反抗。
已經到了絕境,朱雲峰怒喝道:“斷子絕孫腳!”
他抬腳猛踹對方襠部。
“卑鄙!”
那人臉上大變,然後居然硬生生抗住,也回擊了一腳。
刹那間朱雲峰就覺得弟弟方向傳來劇痛,他整個臉都扭曲變成豬肝色,隻感覺老朱家要絕後了。
下身一痛,手裡的力氣就減弱幾分,迅速被對方占據上風,然後報以老拳,頃刻間朱雲峰就被打得頭暈目眩,鼻血橫飛。
千鈞一發之際。
“峰子,我來了!”
季赫那二百來斤的肉如一座小山般衝來,豬突猛進,瞬間撞
到了來人身上。
對方猝不及防,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砰!”
下一秒那人撞到了側門上,發出巨大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