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標住在承乾宮,要從西側的景陽宮大門,過鐘粹宮才能回寢宮。
而珍寶館位於南京故宮的東北養性宮,要穿過養性殿,然後過永和宮門,從陶瓷館到達誠肅殿,才能回去。
此時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最近應天府在下冬雨,雨雖然停了,可天空卻充滿陰霾。
宮門道路上都點燃了宮燈,遠遠地似乎有人影走過。
但也隻是隱約能見到人影,似乎與想象中戒備森嚴的皇宮略有不同。
當然,這是因為朱標讓沿途的侍衛封鎖了通道,從珍寶館到乾清宮的所有人都不允許過來。
侍衛們把人都攔在了外麵,所以朱棣和朱雲峰才暢通無阻。
兩個人大搖大擺地在皇宮中穿梭。
朱雲峰滿載而歸,他右手單提電鋸,左手背著複合弓挎包,後背還背著裝了黃金和唐三彩陶俑的雙肩包,心情那個叫暢快淋漓。
等出了珍寶館之後,朱棣回頭看了眼站在珍寶館門口眺望著他們離去的朱標,忍不住酸溜溜地道:“大哥待你真好。”
朱雲峰笑著說道:“這是因為太伯爺很讚同我的理念,而且老祖宗脾氣確實太差了,是該有個人管管他,治一治,太伯爺當然樂見其成。”
“你能管得住我爹?”
朱棣不敢置信道。
“不是管住,而是用事實說話!”
朱雲峰把右手的電鋸舉了舉道:“真理掌握在我的手裡,我擁有主動權,老爺子就得聽我的,不然大明就得亡,隻要拿捏住他在乎的是什麼,自然也就能夠讓他妥協。”
“那他在乎什麼?”
朱棣隨口問道。
“你說呢?”
朱雲峰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他。
誰能想到未來的永樂大帝,在十九歲的時候說話這麼不經過大腦呢?
“大哥?”
“不是。”
“母親?”
“也不是。”
“那.......我?”
朱棣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朱雲峰翻了個白眼道:“是大明江山!大明江山在老祖宗心中最重要,其次才是馬皇後跟太伯爺,你的話估計隻能排在後麵了。”
朱棣也沒覺得不妥,樂嗬嗬地說道:“本來就應該在乎大明江山,我能排在母親和大哥後麵也挺好。”
說完之後他又想到不對,麵色不善地看向朱雲峰道:“你這孫子,之前還在大哥麵前說我壞話,你到底想乾什麼?”
朱雲峰無語道:“都說了是為你好。”
“怎麼個為我好了?”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太伯爺沒死,你就出不了頭嗎?”
“是啊。”
“這不就是給你找出路?”
“出路?”
“你以後大概率不會就藩了,而是常在現代跟我對接,你說你要是掌握了現代資源,地位還會低嗎?”
“好像是。”
“以後就算想回大明了,當不了大明皇帝,去海外當皇帝一樣的。”
“去海外當皇帝?”
朱棣撓撓頭:“海外有什麼好去的,那安南、占婆國來的使者都看了,跟群猴子似的。”
朱雲峰豎起左手大拇指道:“你看人真準,以後那片地方的人全都是猴子。”
說話間二人已經穿過了誠肅殿,右邊就是齋宮宮門,過了齋宮宮門就是乾清宮外的大廣場,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地宮入口。
他們邊走邊聊,夜幕降臨,遠處乾清宮點燃了蠟燭,隱約間似乎還能看到殿外高台上有人正看著他們。
那人負手而立,隻是俯瞰著下方,朱棣就急匆匆跑了過去,來到高台下向他拱手行禮。
接著二人說了幾句,朱棣又急匆匆跑了回來。
“老祖宗跟您說什麼了?”
朱雲峰問。
“讓我在那邊注意點,他明天會過來一趟,屆時讓我過來接他。”
“他就不會自己過來?”
“你說呢?”
朱棣同樣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朱雲峰。
朱雲峰這才想起來朱元璋的遭遇。
第一次過來,一頓暴揍。
第二次過來,被逮去了派出所。
第三次過來,差點沒被電成豬頭肉。
遭老罪了。
怎一個慘字了得。
想想都是一把辛酸淚,難怪老朱不敢主動過來。
朱雲峰一時汗顏,尷尬道:“意外,都是意外,我也不是故意的。”
“哼。”
朱棣冷哼道:“要是故意的,第二次過來父親就砍了你的腦袋了。”
朱雲峰白了他一眼,兩個人鑽入了地宮當中。
過程很快,從地宮回到現代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迅速就出現在了朱雲峰家地窖裡。
其實兩邊看似隔了六百多年時空,實際上來回比去六叔家還近。
去六叔家還得繞一下家旁邊那個魚塘呢,去大明往地窖一鑽就直接到朱元璋寢宮了。
但現在雙方都在戒備,朱元璋來這三次遭了三次罪,自然謹慎小心許多,就隻能派朱棣去打前鋒。
朱雲峰則忌憚老祖宗那喜怒無常的性格,雙拳難敵四手,雖然準備充足,可朱元璋真要下死手,派幾千個衛士,他辣椒水再多也沒用。
所以雖然離得近,卻導致兩邊都不敢怎麼隨便串門,還需要時間來讓雙方放下戒備才行。
從地窖裡爬出來,季赫還在客廳看電視,皮皮趴在他旁邊。
聽到動靜,皮皮“嗖”一下起來,跑到朱雲峰身邊狂甩尾巴,跟個小電風扇似的暴露了它激動的心情。
季赫相比於之前的悲傷,現在情緒已經穩定許多,聽到動靜往外麵走廊看,見到朱雲峰他們回來了,便問道:“怎麼樣了?”
“還行,事情還算比較順利,帶了一個古董和幾斤黃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