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禮身上的西服已經換了一套,乾淨整潔,扣子也扣得整整齊齊。
臉色恢複正常,精神看起來也比昨晚好多了。
尤其是一雙深邃黝黑的眼眸,完全看不出昨晚的迷茫和可憐,和往常一樣帶著滿滿的壓迫感。
傅硯禮的酒醒了,燒似乎也退了。
他和阮梨對視的一瞬間有些錯愕,但很快恢複正常,神情清冷地走到床邊。
“謝謝你的照顧。”
傅硯禮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餐盤放在床邊的桌子上,裡麵擺放的早餐都是阮梨平時愛吃的。
阮梨掃了一眼就收回視線,側過頭沒看他也沒接他的話。
“昨晚的事是許明擅自做的,打擾你了。”
傅硯禮藏起眼底的落寞,看向她的眼神和清冷的聲音裡,都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他記得昨晚的事?
阮梨想到昨晚那曖昧的場景,有些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但臉上的神情依舊淡定。
“以後不要再發生這種事了。”她的語氣疏離。
“不會了。”看出她不想搭理自己,傅硯禮也識趣地沒再糾纏:“今天給你放一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不打擾你休息了。”臨走之前,他還不放心地叮囑阮梨:“記得吃早餐。”
說完,他轉身往外走。
阮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他徹底離開之前開口:“謝謝你上次救我。”
傅硯禮聽到這話,身形一頓,忍不住回頭看向她。
但阮梨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看都不看他。
“你不用跟我道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沉聲回了一句後,傅硯禮便快步離開了。
他沒說的是,隻要阮梨能夠平安,就算豁出他這條命也沒有關係。
走出阮梨的公寓後,許明已經開著車在樓下等著。
看到傅硯禮黑著的臉,許明心虛地喊了聲:“老板。”
傅硯禮剛才沒有撒謊,昨晚的事的確是許明擅自做主安排的。
昨天晚上林叔把阮梨送到餐廳以後,像之前那樣給許明彙報了阮梨的行蹤,以及她和誰一起吃的飯。
許明知道上次傅硯禮把啟航裡所有的男員工都換成女性,就是因為吃了應鋒的醋。
他擔心把阮梨和應鋒一起吃飯的消息告訴傅硯禮後,傅硯禮又會心情不好。
但傅硯禮之前交代過要把阮梨的事都告訴他,所以許明糾結一番後還是說了。
當時傅硯禮還在飯局上,得知這個消息以後,立刻就想要去找阮梨。
可一想到阮梨很討厭自己,也許她根本不想見到自己,傅硯禮又忍了下來。
心情不好,傅硯禮就在那頓飯局上喝了很多酒,再加上之前就身體不舒服,最後自然醉得不省人事了。
許明不想看著傅硯禮和阮梨一直這樣冷戰著,最後下定決心想幫他們緩和一下關係。
隻是……
看著傅硯禮此時的樣子,許明才發現自己好像做錯事了。
“老板,對不起。”許明非常快速地承認錯誤:“我不該擅作主張的。”
許明和自己一起長大,又在手底下做了那麼多年,傅硯禮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也沒有壞心,隻是想給自己和阮梨創造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