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朱二,來幫兩位公子將馬牽到後院,好生照顧。”
胡桃朝院子內喊了一聲。
很快,兩個頗為魁梧的漢子走出,長相有些潦草,神色木訥。
比蕭業還高了半個頭,兩米高的巨漢。
真壯士也。
白揚震撼不已,他在朱二麵前,真就如孩童般嬌小。
黑熊,野豬。
蕭業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這一豬一熊的氣息不如那隻蟹妖強大。
並非披著人皮的不入流小妖,而是以一種法術幻化成人形。
那朱二在蕭業眼裡,是用獠牙接過白揚的韁繩,那對獠牙有刀那麼長。
“兩位公子請。”
“多謝胡姑娘通融。”
蕭業緊了緊背上的木匣,比起那枚平安符,木匣裡麵的天刃貪狼才是他最大的依仗。
所以,即便明知對方是一隻化形狐妖,蕭業照樣不怕。
一進院子。
白揚就瞪大了眼,這裡竟然有如此多美貌女子。
他的未婚妻張小曼已經是少見的美人兒,可真要對比的話,在這群女子中不算出彩。
“姐姐~姐姐~”
六名聲嬌貌美的女子圍上前來,明媚的大眼瞟呀瞟,落在胡桃身後的兩位公子身上。
好久沒有書生來了。
不知這兩位會不會寫詩,講故事。
“彆鬨,莫在兩位公子前失了禮數。”
胡桃訓斥道。
“是我們冒昧前來,還請幾位姑娘莫怪。”
白揚說完,立即低頭看向地麵。
然後餘光一掃,發現蕭業看著眼前的女子們,笑容和煦,目不斜視,看得很是認真。
六隻嚶嚶嚶的小狐狸,皮毛柔順,雙眼烏溜溜的,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被這麼一群小可愛圍著,誰來了都會覺得神清氣爽,骨頭輕飄飄的。
想養狐狸了。
“在下蕭文舉,這廂有禮了。”
蕭業作揖道。
舉止從容,風度翩翩。
這位公子好好看。
那六隻小狐狸看得一呆,傻乎乎的。
胡桃柳眉一豎,挨個兒賞了記腦瓜崩。
“還不去準備飯菜。”
“知道了~”
小狐狸們一步兩回頭的走了,她們好久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書生,而且,味道特彆好聞。
一點兒不像普通人。
“我這些妹妹們不識禮數,還請兩位公子見諒。”
“幾位姑娘天真爛漫,如枝上桃花,見之令人忘俗,是我等有幸與諸位相遇。”
胡桃掩麵一笑。
“公子真會說話。”
嗯,挺會說的。
以前都沒看出來蕭文舉這麼能說會道。
胡桃在偷眼看蕭業,白揚則是在斜眼看認識十多年的同窗好友,以後得讓小曼離蕭文舉遠些。
“我去為兩位公子準備熱水,兩位洗漱一番,再用膳。”
“勞煩胡姑娘了。”
“蕭公子客氣,剛才我聽蕭公子念了半首桃花詩,甚是欣喜,不知可是公子所作。”…。。
胡桃看向眼前的蕭公子,雙眸中異彩連連。
旁邊的白揚同樣很好奇,他剛才就從蕭業口中聽到了一句未曾聽聞的詩,頗為精妙。
“並非在下所作,而是另有其人。”
蕭業輕聲吟誦道:“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顯者事,酒盞花枝隱士緣。”
“若將顯者比隱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花酒比車馬,彼何碌碌我何閒。”
“彆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念完,胡桃眼神迷離,她被這首桃花庵歌徹底迷住。
“這詩妙啊!”
白揚撫掌讚歎道。
“能作出這詩,蕭兄的那位朋友肯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你就當他是一位隱居在一處桃花源的桃花仙人。”
蕭業讀了很多書,但還是不太會吟詩作對,或許是因為他沒心思傷春悲秋。
真正能打動人的詩詞,定是有感而發。
“亦或者,蕭公子這位朋友根本不存在。”
胡桃展顏一笑。
這一笑,燦若桃花。
我有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