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望著山頭的虞子期,說道。
“大單於,我給他一箭,定要讓他知道我們匈奴的厲害!”
冒頓微微點頭。
“你號稱射雕手,本單於倒希望你能立此殊功,挫挫那楚將的威風,讓他知曉我們匈奴勇士的箭術天下無雙!”
左賢王當即從身旁的隨從手中要了兩張硬弓在手,深吸一口氣,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彙聚到了雙臂之上。
他拉開弓弦,將一支鋒利的利箭猛地飛了出去,帶著淩厲的風聲。
隻可惜,雙方距離實在太過遙遠,那隻弩箭隻飛了一大半路程,便無力地紮在了山石之上,濺起一片碎石。
冒頓見狀,氣急敗壞地吼道。
“把我們繳獲的弩箭給本單於準備過來!不射死那個耀武揚威的楚將,本單於誓不罷休!”
他的吼聲如雷霆般在戰場上回蕩,很快,便有一群士兵推過來一張巨大的床弩。
這床弩還是從六國貴族那裡繳獲而來的,隻見眾多士兵齊心協力地擰動絞盤,口中喊著整齊的號子。
不一會兒,床弩便上好了弦,三隻長矛並排放在弓弦上。
隨著冒頓一聲令下,那三隻長矛猶如流星一般,朝著虞子期所在的方向呼嘯而去。
這東西的射程大概在三百步左右,然而,看到它們來勢洶洶的樣子,虞子期卻連躲的興趣都沒有。
他雙手抱胸,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
原來,這床弩雖說射程甚遠,但是準頭卻極差。
儘管到了虞子期的陣地上,可離他本人少說也有十步的距離,隻是深深地紮入了土地之中,揚起一片塵土。
旁邊的副將氣得牙根直癢,“嗖”地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怒聲說。
“將軍,讓末將下山去教訓他們一回,末將定要將這些匈奴蠻夷殺個片甲不留!”
虞子期卻顯得相當冷靜,抬手按住副將的肩膀。
“莫要衝動,貿然出擊隻會增加無謂的傷亡,吩咐下去,點狼煙!”
副將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聽從了虞子期的命令,轉身去傳達點狼煙的指令。
不一會兒,山頂高處,狼煙嫋嫋升起,那黑色的煙柱在藍天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向遠方的友軍傳遞著緊急的信號。
冒頓看到這狼煙,氣得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
“可惡!想要搬救兵?沒那麼容易!”
他想要進攻,可對方在出路上布滿了雷,貿然上去隻是白白送人頭。
若不進攻,他們這般興師動眾又有何意義?一時間,冒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這時候,右賢王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壓低聲音說。
“大單於,為今之計,隻有派一些能言善罵的士兵,過去挑釁,激怒他們,讓他們自亂陣腳。”
冒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
“好主意!把我們這裡俘虜的那些關中奴隸找出來,逼著他們對著山上叫罵!”
不多時,這些士兵不知從何處找來了許多土琵琶,一邊彈一邊肆意叫罵。
“賊趙川,沒出息,抓去行個牽羊禮!虞妙弋,大美女,犒賞三軍好主意!大楚國,要涼涼,億兆黎民是牛羊!哈哈哈……”
剛開始,他們唱得還合轍押韻,可到了後來,汙言穢語越來越多,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