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趙川收到了韓信那言辭懇切的第三封表辭謝。
“姓韓的,你這惺惺作態的模樣,當真是虛偽至極,還妄想我會如你所願,與你這般無休止地推讓下去?莫不是把我當作了任你愚弄的冤大頭?”
說罷,他提起筆在韓信的辭謝表上批下幾個大字,隨後命令人將其暫時留存,揚聲宣稱要在受禪當日,當著眾人之麵宣讀。
此時的韓信,心中雖有萬般急切,卻也不敢再貿然派人前來催促。
然而,趙川卻顯得頗為主動,一直派遣自己身邊的文學博士陳啟前往韓信處,與他們詳細地談論禪讓的種種細節。
經過一番商討,最終的結果竟是韓信承諾,待他登上皇位之後,將封趙川為庸侯,並把上庸之地賜予他。
“庸侯?這便是韓信對我的評價?”
趙川得知這一消息後,不禁冷哼道。
“他韓信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所有的細節皆已商討完畢,韓信那邊提出要求,讓趙川帶著呂娥姁,恭敬地捧著陛下的玉璽,率先上受禪台。
按照他們精心設計的流程,韓信和他的王後,需先給原來的皇帝和寵妃磕頭,而後接受玉璽,再登上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主位。
緊接著,趙川和呂娥姁要向新的皇帝皇後磕頭行禮。
隨後,新登基的皇帝會冊封三位侯爵,並下令讓他們移居至偏遠的上庸城。
對於韓信辭謝表的處理方式,趙川始終未置一詞。
對於這些人所提及的複雜繁瑣的禪讓流程,他同樣不置可否,隻是任由事態發展,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在一切安排皆井井有條之後,虞子期神色莊重地引領著趙川和呂娥姁,捧著玉璽,緩緩登上了高聳的受禪台。
隻見韓信身著威嚴莊重的五爪龍袍,意氣風發,而他的王後卻依舊穿著那身象征著舊身份的王後服飾。
兩人的裝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趙川看到韓信登場,略帶調侃地開口說。
“齊王今日來的可真是早呀,這迫不及待的模樣,倒真是少見。”
韓信從容應道。
“承蒙上天眷顧,順應天命,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不得不早來恭候。”
趙川隨即轉向韓信的王後,仔細端詳之下,隻見此人麵容平淡無奇,毫無出彩之處。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既不施胭脂粉黛以增顏色,身上也沒有尋常女子所喜愛的花香。
若不是此刻顯眼地站在此處,恐怕在人群之中,眾人幾乎難以察覺她的存在。
趙川開口問道。
“你的皇後為何不換衣服?如此重要的場合,這般裝扮,倒是顯得與眾不同。”
韓信昂著頭說道。
“她呀,是一個死腦筋的人,如今尚未正式成為皇後,便執意不肯換上皇後的衣服,她聲稱,待我接受您的禪讓登上皇位之後,她才會心甘情願地換上。”
趙川說道。
“你這個女人倒是頗有個性,很是特彆!”
韓信輕描淡寫地說。
“哼,不過是一個相當無趣的人罷了,不懂變通,隻知死守那些個陳規舊矩。”
趙川也不再多言,扶著呂娥姁一同穩步走到受禪台的主位之上。
這時,韓信任命的第三位長史王謙,手持詔書,聲情並茂地朗讀著趙川的禪位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