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主人,有位尊貴的賓客蒞臨。”
年邁的艾利克管家恭敬地對著龍臻稟告,身體微微彎曲,顯示出他畢生的忠誠與教養。
“哦?能被你稱得上尊貴的,印象裡可沒多少人。”
龍臻袒露上身,肌肉線條流暢,透露出不經意的野性魅力,但隨即眉頭一皺,猛然意識到什麼,抬頭對艾利克管家責問道:
“不對,你怎麼在這,不是叫你回去養病嗎?”
艾利克陪伴自己70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搞得龍臻差點忘記今早就讓他休養去了。
“抱歉,老奴恕難從命。”
艾利克管家語氣堅定,眼底閃爍著不容動搖的信念:
“隻要老奴尚存一息,便誓願終身伴隨您左右,此乃老奴最大的榮耀。”
不僅如此,艾利克怕龍臻不習慣,打算將自己的名字傳承下去,讓龍臻身邊,永遠有一個叫艾利克的管家。
龍臻抬眼,與這位忠誠的管家靜靜對視良久,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隨你好了。”
“感謝主人寬容。”艾利克管家深深鞠躬致意。
“彆再稱呼我為主人了,隔壁龍洲都已不興這套舊禮。”
龍臻看著白發蒼蒼,牙齒都快掉光的艾利克,頓時覺得“主人”越聽越彆扭,於是沉吟片刻後道:
“記住,以後喚我大人或是直接叫龍臻即可,這世上,沒人能當你的主人。”
“老.....我明白了。”
艾利克話到嘴邊,及時改口,他實在太了解龍臻了,這種情況下龍臻肯定不喜歡自己用這麼卑謙的稱呼。
又一次恭敬行禮後,艾利克轉身去迎接那位貴賓——一名姿容妖媚的女子,但龍臻對她卻全無印象。
“你誰?”
龍臻疑惑地問道,不時對艾利克進行眼神暗示,像是在問他是否搞錯了什麼。
而此時的龍臻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女子將會與自己糾葛數百年之久,成為一段無法割舍的孽緣。
......
“啊,是回憶。”
鏡像空間內,奄奄一息的曉琳勉強睜開雙眼,此時斯蘭競技場殘破不堪,四分之三的建築被毀壞,天際還殘留著一抹駭人的赤紅斬痕。
她的思緒忽然飄回到與龍臻初次相遇的場景,那天似乎也是他最為忠心的管家逝世的日子。
不過.....自己又被腰斬了,但並沒有死,是她留手的結果?
“沒想到,你會心軟。”
曉琳的生命力正緩緩消散,她躺在血泊中,仰視蒼穹,聲音細若遊絲:
“詛咒術式已經提前構建好,會在死後自動發動,快點讓我解脫吧。”
想要逆轉因果不是那麼簡單的,自己必須得死,才能把「因」給完全消除掉,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黃泉走到曉琳的身前,語氣平淡:“並非出於憐憫,隻是想讓你見證。”
見證什麼?”曉琳閉上雙眼,麵色越來越蒼白。
她身為模因之軀,早已拋棄了肉體,所謂流血受傷僅僅是一種表現上的形式。
“來了。”
黃泉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凝視著遙不可及的天際,低聲自語道。
刹那間,無儘的囈語如潮水般湧入耳蝸,每一個音節都攜帶著足以令凡人理智崩潰的邪異,直擊心靈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