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是流螢蘇醒後的第一感覺。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欞,如同一隻隻調皮的小精靈,在她臉上跳躍。流螢不適應地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遮擋住這突如其來的光亮。
(插圖,流螢)
“小姐,您醒了?”
耳邊傳來輕柔的問候,流螢猛地轉頭,卻看見一位陌生的女仆正端著水盆站在床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小姐,您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女仆的聲音溫柔得像三月的春風,卻讓流螢更加迷惑。
“我這是……在哪?”
環顧四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擺設,陌生的……一切。
自己不是應該在戰鬥才對嗎?
“您在阿瑞斯皇宮裡,這裡是您的房間。”
女仆放下水盆,走到床邊,體貼地扶起流螢,讓她靠在床頭。
皇宮,多麼古老的詞彙,使得流螢更加困惑了,而且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根據格默拉軍規第四條,未經允許嚴禁脫離駕駛艙,這條軍規的存在也是在保護她們的生命......
“失熵症......消失了?”
流螢摸著自己帶有瑩綠色裂紋的臉龐,但這僅僅是曾經受到過的影響,現在憑心能感覺到,名為「失熵症」的死亡枷鎖已經消失。
「作為新世界的螢火蟲,你身上絕大部分設定都會被洗去,因為聯邦不複存在,但你依舊是格默拉最後的鐵騎。」
「流螢,活下去。」
“啊啊啊啊!!!”
一陣劇烈的頭痛,仿佛有無數針尖在她的大腦中穿刺,雙手緊緊捂住頭部,汗水沿著額頭滑落,滴在床被上。
這些聲音究竟是什麼?
我是什麼?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位身穿黑色軍裝,身材高大的女人走了進來,看見流螢痛苦的模樣,慌忙使出鎮定術式讓她好轉了許多。
“我和她單獨談談。”
艾德利斯擺擺手,女仆立刻心領神會地離開,房間裡隻剩下她與流螢二人。
“還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艾德利斯快步走到床邊,仔細地打量著流螢,大眼瞪小眼,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沒事的......”
流螢愣了好一會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努力想要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卻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一片混亂的畫麵在眼前閃過。
“我沒有名字隻有編號,不對......我叫流螢。”
頭又疼了起來,好在艾德利斯在身旁,利用術式大大緩解,但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在耳邊低語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