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殘目皺起了眉頭,在額頭上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
“證據呢?雖然你年齡尚幼,但隻要上了賭桌,老朽都會當作實力地位都對等存在,因為這是身為對手應該得到的尊重,你也不例外,說話必須要負責。”
多少年來,甚至「福壽軒」還不叫這個名時,就受到不少龍洲的高手挑戰,但無論實力多強,都無一例外止步於百裡殘目,就是那神乎其技的聽牌,對方手上什麼牌他都能一清二楚。
但就在今天,這個秘密即將被金給揭曉。
“開玩笑的,老頭子,你怎麼可能會出千呢對吧?或者說這個算不算的上出千,都難去界定。”
金撫摸一下自己的耳垂,突然說出毫不相乾的話來:
“接下來,你還能聽的出來嗎?我申請全部洗牌,你同不同意都無所謂,我有的是招對付你。”
雖然金什麼都沒說,但也是在這一刻,百裡殘目完全確定了,金就是發現了自己的天衣無縫的出千手法。
人的大腦是具有一定神經可塑性的,這意味著大腦能夠根據個體的需求重新組織自身。
當一個人失去了視覺,大腦通常會重新分配原本用於處理視覺信息的資源,轉而增強其他感覺的功能,這種現象被稱為感覺補償。
百裡殘目自從一百二十多年前意外雙眼被吸血蟲給寄生之後,他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成為蟲修,並且將「聽」給修煉到極致,同時他也是個好賭之人,於是乾脆和賭友開了家賭場,並且到處踢館,戰無不勝。
「福壽軒」的每張紙牌正麵圖案,都有金色繪邊凸起,雖然不是真金打造,否則金也摳不下來,但這就會因為每張牌不同,導致金色繪邊的份量不同,產生一定的重量差距。
而百裡殘目他聽的出這種差距,洗牌的聲音,翻牌的聲音,牌入賭桌的聲音,牌被拿在手上的聲音,隻要全神貫注,就能聽出其中的差距,這似乎有些不可思議,但卻是百裡殘目修行一輩子的結果。
金去摳挖那些金邊時,百裡殘目不敢去聲張,隻能假裝不知道,否則要是表現地太應激,反而會幫助金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洗牌?這麼合理的要求老朽為什麼要去拒絕?”
百裡殘目招招手,一直藏在人群裡的荷官小妹心領神會,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四副牌端上來。
“賭桌上的牌全部作廢,用新牌。”
相比之下,這個要求也很合理,金沒辦法拒絕,在旁人眼中甚至更加有利,因為金的牌庫裡大牌都抽地差不多了,弄新牌重新抽算是便宜他。
可是這樣一來,金之前的努力就直接全部白費了,一局定勝負他摳金邊也沒用,甚至可能被百裡殘目叫開“下焊”(指在牌上做標記)。
“可以,這麼合理的要求,我也不會拒絕。”
金並沒有表現地十分沮喪,因為這也是計劃的一部分,讓百裡殘目以為自己無招可施。
因為先前想乾擾對方判斷時,臉上的表情都會故意非常豐富,所以現在若是突然異常的平靜,反而會讓百裡殘目覺得自己成功了。
兩隻老狐狸每一句話都隱藏著無數考量與試探,欺騙與偽裝,隻為那最後的奪命一擊。
但無論如何,金還藏了一手,回到獨眼龍過來要挖眼睛,再到刃替自己抵債的那段時間,趁場麵混亂,金悄悄順走了一張牌,這也是他為何一直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