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道怎樣的光芒?
高潔,神聖,溫暖,莊嚴......窮儘無數讚美之詞,也難以去形容它。
公子凱無法直視那道刺眼奪目,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的特效光芒,隻得用手捂眼,從指縫中勉強看清是位紅色鎧甲疑似西國的騎士,從暗處迸發而出,如同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照亮了整個死胡同。
“凱哥,是那個神經病!”
李侯兵認出來了,是銀枝,但當時銀枝傳教時,公子凱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他並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誰。
「公正,此處盛放」
銀枝動作迅猛而果決,用槍尾狠狠地紮向地板,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地麵裂開,生出了幾條綠色的藤蔓,長在上麵的玫瑰此刻也綻放開來,並且迅速蔓延,如同活生生的觸手。
公子凱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突如其來的襲擊,他躲掉了銀枝那一紮,但是還是被玫瑰藤蔓的荊棘所刺傷。
“何等醜陋暴虐的靈魂,我「純美騎士」銀枝,勢必阻止你的惡行!”
銀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似乎蘊含著一股神聖「純美」的力量,仿佛能夠驅散一切邪惡,迅速來到立啾身邊,將把她釘在牆上的手術刀給拔去。
“沒事吧,如果遇到麻煩,務必讓我知曉,我將扞衛你的安全。”
立啾感到地嘴上說不出話來,在又一次陷入絕望無解的妥協之時,竟有除去爸爸以外的人拯救自己,雖然仍然有些虛弱,但心中的恐懼和絕望已經消散了許多,這是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倒是公子凱那邊就沒有這麼溫馨了,他幾乎在瞬間就治療好了身上的傷勢,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李侯兵:
“你認識他?”
“凱哥這是個化外民神經病,你沒醒的時候遇到過他,純粹就是個信仰瘋子。”
公子凱原本就不耐煩的眼神逐漸變得陰暗,閃過一絲狠厲,他起了殺心,如果是化外民的話,死在這個沒人的死胡同裡也無人在意。
而且事情不可能那麼巧,這家夥恐怕和立啾有什麼關係,通過那朵玫瑰就可以猜的差不多了。
“銀枝是嗎?少多管閒事,她是自願的!”
公子凱緩緩地環視四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身體微微前傾,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殺意,一旁的李侯兵也默契地慢慢移動到側邊,這樣二人一左一右將銀枝給包圍住了。
“不知哪來的化外民鄉巴佬,凱哥給錢然後她配合,這是場交易,你懂不懂啊!?”
銀枝全然無視了尋找最佳進攻時機的二人,目光落在立啾身上:
“他們所言,是真實的嗎?”
麵對銀枝的視線,立啾無法去說謊,焦慮和不安化作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使人喘不過氣來,手指不停地搓揉衣角。
她已經看見公子凱露出勝利的微笑,就好似他篤定自己沒有第二個答案那般。
「又要再次背叛嗎?」
當年地橫司派來人調解,麵對爸爸對公子凱的指控,立啾做了假證。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爸爸充滿失望和不理解的注視,儘管直到回家也沒有任何交流,但那種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