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到一定境界,是不需要食物的,當然也得遵守能量守恒定律,隻不過吸收的是天地之靈氣,鎖在身體裡不漏。
這時候回過頭看去,凡間的小吃充滿雜質,除去解饞外沒有半點好處,所以被公子凱稱為“賤食”也不無道理。
“嘔......不要再吃了,不要再喂本公子吃了......”
公子凱和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奮力向前掙紮,口水淌一地,還不時地乾嘔——當然他是嘔不出任何東西的,因為那一百串糖葫蘆,隻是在真到堪比現實的幻境裡強塞給他。
甚至嘴巴塞不下了,還換另一個“嘴巴”塞......
“誒呦,還活蹦亂跳的,為什麼不想吃了呢?是因為糖葫蘆不好吃嗎?”
花火一屁股坐在公子凱背上,翹起二郎腿,玩味地看著他,臉慢慢貼過去,嘴中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耳邊,妥妥的一個小魔頭。
“竟敢坐我身上.....走開,給我走開啊!”
公子凱精神有些癲狂了,想向李侯兵呼救,卻發現他的意誌力不如自己,現在已是昏迷狀態。
「救救我......來個人救救我啊!」
“詩詩你在乾啥呢?不可以坐人身上哈,人是不能用來坐的。”
唐伯拉起花火的手,讓她站起來,一副認真的樣子,讓花火忍不住捂著偷笑。
“說不定,對他來說是獎勵呢?”
“獎勵?你說啥子嘞,現在年輕人都是這麼玩的嗎?”
唐伯搖搖頭十分不理解,他隻知道現在要收攤,然後和乖孫女一起回家。
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能在生命儘頭有後輩陪伴,真好。
不至於某一天死在房間裡,直到腐爛發臭才被人捂著鼻子翻出來。
“夠了!你們兩個......今天本公子認栽,敢不敢留下姓名,此仇——必報!”
公子凱是越聽越恥辱,身體不知從哪湧起力量,不僅不趁機逃跑,還失了智般叫囂起來。
“他母親是經過篩選的生育機器,他父親對他也幾乎沒有過親子時間,所以長大後他瘋了。”
花火自顧自地幫唐伯收攤,解釋地同時還扮鬼臉:
“唐伯,這人還怪可憐的,還是不要理他了。”
“原來是這樣......好可憐的娃。”
唐伯也配合地一唱一和,隻不過他是真的在可憐公子凱,而公子凱看見唐伯那憐憫的眼神,仿佛尊嚴被踐踏一般,更加怒不可遏,隻是這次他沒有動手。
因為花火說的對,自己的母親隻是經過重重篩選,用於生下自己的工具,不存在任何情親。
從記事起,彆人家的孩子在長樂天街上牽起父母的手,撒嬌討要那些饞嘴的小吃,而公子凱被關在愈宗裡,背誦人體穴位,操縱冰冷的手術刀。
一晃十幾年過去,童年便消失了,他存在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讓父親滿意,享受全部的資源傾斜,成為絕無僅有的天才,是愈宗向外宣傳的門麵!
但世界上皆有代價,而天才,也是有代價的。
“嘖,本公子......不屑與凡人計較。”
公子凱攥緊的拳頭鬆開,蹲下手指點在李侯兵幾處「醒穴」,他便渾身一陣酸爽強製結束昏迷。
“嘔——”
然後是和公子凱同款的乾嘔,因為那一百串幻境糖葫蘆的後勁。
“凱哥,我......”
“走了,真是沒用!”
公子凱回頭望向牽著唐伯手,蹦蹦跳跳的花火,眼中多了份忌憚,智商終於短暫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