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家夥顯然沒料到是這個答案，他鼓起腮幫道：“就沒有其他簡便一點的辦法嗎？”
“想變聰明就隻能讀書，節目裡這個人，他可是高考狀元。”
陸聞淡淡說道，然後拿出手機，點出早已準備好的網頁頁麵。
網頁上是對方的生平資料，從小學到碩士畢業，履曆優秀，閃爍著人生贏家的光芒，足夠閃瞎小家夥的雙眼。
趁著杳杳歪頭瀏覽著信息，陸聞添油加醋道：“他這麼性感的人是萬裡挑一，相親市場上很搶手的，有大把的人想和他結婚，杳杳你不行的，就放棄吧，去玩遊戲算了。”
魅魔什麼都可以躺平認嘲，但是在對人類的吸引力這一話題上，還保留著原始的驕傲。
杳杳顯然不服氣，但是又沒辦法。
哼哼唧唧了半天，才搖著陸聞的胳膊道：“老公，你彆放棄我嘛，他能做到的，我也行。”
陸聞故意將信將疑，“你真能行？”
杳杳頭點得跟搗蒜一般，“不就是高考狀元嘛，我一定能行的！”
“所以……老公，你還是喜歡我吧，我比他好看，還愛學習~”沒正經說兩句，小家夥又開始故態重萌，軟軟倒在他懷裡，揪著他衣服不鬆手。
陸聞低頭看他，嚴肅道：“口說無憑，我不太相信你。”
“那我立字據！”
杳杳說完立即跑去拿紙筆。
【我保證努力學習成為高考狀元，成為高考狀元後，老公就必須喜歡我。】
一張A4紙上隻有前麵寫了這麼一小句，後麵空蕩蕩一大片，杳杳認真地在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還要求老公也要簽字。
杳杳在福利院聽說過，據說雙方都簽字才能有法律效力，他的寄養文件也有老公的簽名呢。
在小家夥翹首以盼的目光下，陸聞接過來審閱，這張字據完全沒有任何格式，簡單幼稚得令人發笑，但是他仍舊按照小家夥的指示，在杳杳兩個字下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這次勸學計劃徹底收網，物證也有了，以後小家夥上學的興趣消失，即便想要退學，也由不得他了。
陸聞自動忽略了最後一句話。
畢竟他覺得以小家夥的智商，想要成為高考狀元，比行星撞地球的概率還要小。
“這份文件由我來保存。”陸聞立即收起這張寶貴的A4紙。“我們來玩遊戲吧，我開小號和你一起做任務。”
畢竟以後上高中了，玩遊戲的時間就自動減少了，也沒機會去跳廣場舞。
陸聞有些壞心地想。
晚上臨睡前，陸聞上網搜了一下家附近的學校。
現在小家夥願意上學了，就得找找有沒有適合的學校願意收他。
其實陸聞高中就讀的學校就在附近，也是陸聞第一個能想到的選擇，但因為過去一些原因，他不太願意接觸那所學校。
如果有其他資質好、離家近的學校就好了。
但是找了好幾天，陸聞依舊沒什麼收獲。
A市是全國新一線城市，教育資源緊張，幾乎所有學校在七月初就已經招生完畢，他打了許多電話，學校都委婉表示招生名額已經滿了，有名額的學校要麼資質不好，要麼離家太遠，陸聞不放心。
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了，再找不到學校，小家夥想上學也沒地方上。
這是陸聞所不能容忍的。
他費勁心思讓小家夥同意去學校，怎麼能敗在最後一步？
周日晚上，等杳杳回臥室睡覺後，陸聞一個人在客廳看著手機，微信切換賬號頁麵還顯示著他另一個微信。
一個已經三年沒用的微信。
掛鐘的秒針不停走動，哢哢聲在寂靜的客廳格外令人心煩，像是在焦急催促著他做出決定。
陸聞閉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點擊切換。
切換微信後由於大量消息一次性出現，軟件有些卡頓，消息時間不斷變化，從三年前的時間迅猛地拉到現在。
起初信息很多，慢慢地這一兩年少了不少，隻有零星的消息冒出來。
陸聞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信息，等軟件不再卡頓後，才跳轉聯係人頁麵，在搜索框輸入自己想找的人。
點開聊天對話框，對方最近一次給他發消息是在農曆新年。
【趙明止：新年快樂！沒脫單朋友的祝你早日脫單！脫單的朋友祝你早日結婚！結婚的朋友祝你早日抱娃！抱娃的朋友祝你早日抱仨！】
趙明止從小跟著他玩，家裡有些錢，投資範圍主要在教育行業，明德高中是A市教育資源最頂級的私立學校，就是他們家投資的，陸聞還沒和大家斷了聯係時，趙明止就接任了明德高中的校董。
陸聞並不想拜托原來的朋友，但現在小家夥的教育問題更為緊迫一些。
而且按理說，趙明止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估計對當時的情況也一頭霧水。
【陸聞：在嗎？有事找你。】
這麼晚了，對麵秒回。
【趙明止：艸，您是哪位傻逼？敢盜陸爺的號？！是不是想死？】
【陸聞：……】
【陸聞：不是盜號。】
陸聞發了一段語音，證明自己是本人。
對麵恍恍惚惚。
【趙明止：……現在盜號的都這麼高科技了嗎？還能模仿聲音？能不能多說兩句讓我再聽聽？我付費買。】
【陸聞：……】
他忽然覺得也許明德高中在趙明止的帶領下，教學質量已經沒那麼好了。
陸聞語音發了一句“你才傻逼”。
對方立即發來痛哭流涕的表情。
【趙明止：陸爺真的是你？天啊，你終於肯回來了？你跟梅如許說了沒？肯定說了吧？那你爸媽呢？】
【趙明止：嗚嗚沒有你的A市，天空都灰暗了，需要陸爺你來點亮。】
陸聞自動忽略了他發瘋，簡明扼要表達自己的需求。
【陸聞：你還在明德高中任校董嗎？我這邊有一個孩子要上學，能不能幫忙辦理入學？】
【趙明止：入學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這有什麼，不過……三年不見，您孩子都這麼大了？[崩潰][崩潰][崩潰]】
【陸聞：……】
要不是因為小家夥要上學，他是真的不想和以前的人聯係。
因為微信聊得不方便，而且趙明止表示入學前需要把一些必要材料交給他，他們必須見一麵才行。
馬上就要開學了，時間就定在周一下午，地點是他們以往常吃飯的私房菜館。
陸聞思考了一下便同意了。
第二天下午，陸聞請假，隻身一人去約好的地點。
這家私房菜館一天隻有十五桌，環境還和當初一樣，仿佛時間都從來沒有流逝過，他來到包廂，趙明止已經到了，見到他立即站起來。
“陸爺，三年沒見你更帥了！什麼時候回A市的？也不跟兄弟說一聲，我應該開188輛蘭博基尼去給你接風！那才敞亮！”
陸聞淡然道：“這些年我一直在A市。”
趙明止說到一半卡殼了。
因為陸聞父母對外說明的是，陸聞出國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大家猜測陸聞可能和家裡有矛盾，出國轉換心情了，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A市。
當年的事太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解釋清楚的，陸聞不想舊事重提，今天他的目的是為小家夥拿錄取通知書。
趙明止雖然看起來不著邊，但是也是個人精，看陸聞興致不高，不想談這些事，立即止住話題，把錄取通知書和入學須知拿了出來。
趙明止：“陸爺你什麼時候把杳杳帶過來給我看看呀，孩子長這麼大還沒給過見麵禮，當叔叔的怪不好意思。”
陸聞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趙明止是整個學校實際掌權人，他一句話的事，下麵已經把手續全部辦齊了，陸聞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說了句謝了。
趙明止擺擺手，招呼道：“咱們兄弟誰跟誰啊，還說這麼見外的話！來來來，快坐，本來老板要按照菜單出菜，我說你來了，他就把菜單改成你最喜歡吃的菜的，這可是獨一份的待遇，咱兄弟倆今天高興，一起喝兩個。”
陸聞搖頭，“我今天請假來的，不便久留，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在……上班？”
趙明止驚了，陸聞家裡億萬資產等著去繼承，怎麼可能給人打工？
不過陸爺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和他們不一樣。
他忍不住好奇道：“那你現在在哪高就？做什麼行業？月薪多少？”
“公務員，就打雜，月薪三千。”拿到通知書，陸聞準備走了，走之前囑咐道：“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回來了。”
趙明止還沒被月薪三千的消息中緩過來，聞言點點頭。
等他回過神還想問陸聞是不是在開玩笑時，陸聞已經走出私房菜館了，遠遠隻能看到一個人影
明明背對著他，卻仿佛能看到自己一樣，還拿著文件夾朝他揮了揮手。
姿態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趙明止呼了一口氣，“陸爺您真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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