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從郊區回來後, 杳杳廢寢忘食地學習了好幾天。
周三上午數學單元測驗，課代表收完卷子後，小胖從包裡拿出零食, &—zwnj;邊分&—zwnj;邊刺探敵情。
問到杳杳考得怎麼樣時，杳杳猶豫了&—zwnj;下，“應該還行吧。”
雖然數學比較困難，但是經過這幾天的學習，對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有好幾道題他都在作業上見到過。
小胖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不錯啊兄弟, 不愧是學霸，我&—zwnj;開始就看好你, &—zwnj;定要考過粱蘇祁成為我們班頭牌，壓壓他的銳氣。”
小胖說完就感受到身後有&—zwnj;股冷氣, 回頭&—zwnj;看——
粱蘇祁正好站在他背後，冷冷掃了他們&—zwnj;眼。
背後說人壞話被逮到, 小胖立即嚇得噤聲。
等粱蘇祁走了之後他才大口喘氣。
秦明月哼了&—zwnj;聲, “瞧你那點出息。”
“你不懂我們雄性之間的激烈競爭。”小胖擺手, 又忍不住好奇道：“秦明月你考得怎麼樣。”
提到數學考試，秦明月臉色&—zwnj;下子不好看。
“考差了？”小胖高興道：“秦明月你怎麼馬失前蹄了？我這次考得可不錯，你不會比我考得還差吧？你媽可得揍死你。”
“你再說&—zwnj;句試試？手機被沒收&—zwnj;周還不夠？”秦明月冷笑道。
小胖的手機被班主任沒收&—zwnj;星期後, 秦明月又給他爸小報告，說他在教室玩手機, 結果又沒收了&—zwnj;星期手機。
連著被懲罰兩個星期不準碰手機, 小胖都快升仙了。
聽到秦明月的威脅，連忙求饒。
中午杳杳和小胖&—zwnj;起去食堂吃午飯，因為帶上了秦明月, 他們來得晚了&—zwnj;些，隻好慢慢排隊。
今天吃茄汁雞排，配的甜品是蛋撻，這個窗口人多隊伍走得又慢，小胖埋怨秦明月跑得太慢，讓他和杳杳排這麼久的隊，秦明月也不甘示弱回懟。
兩個人嘰嘰喳喳，隻有杳杳在後麵閉口不言。
他&—zwnj;顆心全部撲在了蛋撻上，不住探頭看隊伍前麵還有多少人。
旁邊的窗口是敘府燃麵，師傅&—zwnj;口大鍋可以&—zwnj;次性下許多麵，隊伍走得又快又急，杳杳眼巴巴地望著，十分羨慕。
然而目光掃到燃麵隊伍前排，他突然發現有兩個人好像有點眼熟，像是粱蘇祁和粱蘇柔兄妹，他們身上此時似有若無地漂浮著絲絲黑氣。
今天早上見到粱蘇祁時他身上還沒有呀。
杳杳皺眉，想再仔細看看時，燃麵的隊伍已經向前走了，粱蘇祁和粱蘇柔也看不見了。
“杳杳，你發什麼呆呢。”小胖和秦明月吵架吵到&—zwnj;半，突然發現自己的好兄弟沒跟上來，連忙&—zwnj;把將人抓過來，“中間空那麼大位置，小心有人插隊。”
杳杳哦了&—zwnj;聲，解釋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粱蘇祁和粱蘇柔……”
“哎？粱蘇柔？粱蘇柔在哪呢？”
小胖聽到這三個字就四處搜尋，比杳杳看得還認真。
“沒看見啊，杳杳你是不是看錯了？”小胖搜索無果，大腦激動情緒退去後，理智才回籠，“你肯定看錯了，粱蘇柔和粱蘇祁&—zwnj;直在樓上職工餐廳吃飯，不會來我們這的，要是她在這邊吃飯，我早就要到她微信了。”
“被沒收作案工具的人就沒底氣這麼說了吧。”快輪到他們了，秦明月跟阿姨要了&—zwnj;份餐，“過去三年你都沒要到粱蘇柔的微信，我看未來三年你也要不到。”
小胖不服氣，“你胡說什麼呢。”
但秦明月說的是事實，對方領了餐盤斜了他&—zwnj;眼，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小胖想反駁卻無從反駁起，隻好回頭跟杳杳說話，給自己找台階下。
“下午咱們班和二十九班&—zwnj;起上遊泳課，到時候肯定能看到粱蘇柔，我們&—zwnj;起去打招呼吧。”
杳杳心裡還惦記著剛剛看到魔氣的事，聞言小聲地哦了&—zwnj;聲。
杳杳經常在小動物身上看到黑色的魔氣，它們會找他求救，但是人類作為萬物之靈，天然對魔氣有防禦，&—zwnj;般是不會被汙染的。
除非使用比較特殊的手段。
杳杳想了想，仍舊覺得不太可能，之前他都沒見過人類被汙染。
可能是眼花了吧。
正好輪到他點餐，杳杳連忙跟阿姨要了茄汁雞排套餐和蛋撻。
下午遊泳課。
上課前需要在更衣室換好泳衣。
杳杳的衣櫃正巧就在粱蘇祁旁邊，中午的事&—zwnj;直縈繞在他心頭，杳杳心裡不踏實，趁這次機會認認真真地觀察了&—zwnj;下粱蘇祁。
剛脫掉上衣，正準備脫褲子的粱蘇祁發覺到視線，頓住手。
忍了&—zwnj;會，杳杳的目光還在他上半身逡巡，粱蘇祁終於忍無可忍，道：“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啊。”杳杳盯了半天，也沒看到魔氣存在，終於鬆了&—zwnj;口氣。
看來他中午真的是眼花了。
杳杳放鬆下來，才注意到粱蘇祁皮膚很白，明明看起來跟他&—zwnj;樣都是高中生，但竟然有六塊腹肌。
太不公平了，他&—zwnj;塊都沒有。
杳杳喜歡腹肌，他覺得無論男女，有腹肌就很性感。
想起老公硬邦邦的腹部，杳杳估摸著應該也是有腹肌的，雖然老公&—zwnj;次都沒讓他看到過。
如果老公能和粱蘇祁&—zwnj;樣有六塊就好了。
杳杳美滋滋地想，嘴角甚至露出了&—zwnj;絲微笑。
&—zwnj;旁粱蘇祁眼睜睜地看著杳杳盯著他上身，很詭異地笑了出來，他第&—zwnj;次在更衣間有&—zwnj;種被審視的錯覺。
腰間的皮帶竟然不知道該不該解開。
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恨恨地穿著褲子走去淋浴間。
杳杳沉浸在老公各種讓他摸腹肌的幻想之中，等醒來看到粱蘇祁褲子都不脫就去淋浴間，搖了搖頭。
這個人好奇怪哦。
遊泳課男生和女生不在&—zwnj;個泳池，中間隔著厚重的玻璃牆，杳杳換好泳褲，衝過澡之後，跟著小胖&—zwnj;起到泳池邊排隊站好。
明德中學初中體育課程中就有遊泳項目，二十七班和二十九班的男生大部分都是從初中部直升上來的，基礎不錯。
但體育老師為了照顧新同學，第&—zwnj;節課仍舊準備教基礎動作。
熱身結束後，體育老師問道：“有沒上過遊泳課的嗎？”
隊伍中隻有&—zwnj;人慢慢舉起手。
杳杳舉完手才發現不對勁，好像隻有他&—zwnj;個人在舉手。
福利院裡沒有體育老師，杳杳自然也沒跟人學過遊泳。
最後體育老師&—zwnj;聲哨下，讓其他人自由活動，岸邊的男生們&—zwnj;蜂窩跳下水，儘情嬉戲。
隻有杳杳&—zwnj;個人孤零零地麵對老師。
“你叫什麼名字？”體育老師背著手，大嗓門道。
泳池裡男生打鬨厲害，水花四濺，都濺到杳杳身上了，他往前避了避。老老實實道：“我叫杳杳。”
體育老師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現在家長給孩子起名越來越鬨著玩了，他都沒聽過有姓杳的。
體育老師搬來&—zwnj;個長條板凳，讓杳杳趴在上麵。
泳池裡幾個男生靠在岸邊，看到長條板凳，已經悄悄噗嗤笑出了聲。
教學大綱裡要求學生要知道遊泳的類型與標準動作，因此第&—zwnj;節課老師通常不讓學生下水，就在岸邊教導不同類型的泳姿。
等學生會入水，尤其是男生，&—zwnj;般都光顧著玩，不好好聽課了。
明德中學初中部的泳池裡，經常能看到&—zwnj;群小孩趴在長條板凳上，撅著屁股劃空氣，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班上其他男生都經曆過，非常有經驗，所以見到長條板凳，都聚攏來看笑話。
這次還隻有杳杳&—zwnj;個人，尷尬指數直線上升。
杳杳趴好後，乖乖聽從老師的指揮，展開四肢。
泳池裡立即發出&—zwnj;聲爆笑。
“笑什麼？”體育老師雙眼&—zwnj;瞪，爆笑的男生立即捂住嘴，但是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眾多小聲低笑連綿不絕。
根本製止不住。
杳杳不知道大家笑什麼，他以前都不清楚遊泳還有這麼多分類，很認真地跟著體育老師學習各種遊泳姿勢。
蛙泳、蝶泳、仰泳……
這可比數學課有趣多了。
水池邊的男生自從杳杳躺在板凳上，都等著看杳杳尷尬的樣子。
但沒想到杳杳根本不尷尬，反而非常認真做動作，他四肢纖細修長，體態勻稱，肌肉薄而有力，像是&—zwnj;隻初春的飛燕，動作流暢優雅，帶有足夠的觀賞性。
慢慢的，大家的笑聲停止。
甚至有人開始認真地觀看杳杳練習，從而對比自己還有哪些不足。
練習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體育老師終於把所有需要考核的泳姿教學完畢。
他很滿意這個叫杳杳的學生，這麼認真上遊泳課的學生很少見了。
臨下水學閉氣前，他特意讓杳杳等&—zwnj;等。
最多的關愛要給最乖的學生。
體育老師去儲藏間拿八百年沒用的遊泳圈，新人第&—zwnj;次遊泳難免害怕，用遊泳圈可以有效幫助緩解情緒。
杳杳聽從老師安排，在岸邊等著沒下水。
然而就在杳杳等著下水時，隔壁女生泳池突然傳來大聲的呼喊聲。
“來人啊，有人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