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學路上, 杳杳坐在副駕駛座上，認真跟老公叮囑道：“老公，晚上我還要去拍照, 估計會很晚回來, 你一個人記得早點吃飯呀。”
早高峰有些堵車，望著前麵擁擠的車流，陸聞敲了敲方向盤，若無其事道：“你還差多少錢？”
杳杳掰了掰手指，門票一共兩千三, 昨天賺了三百，加上自己的還剩的一百多, 還差一千八百多。
陸聞嗯了一聲。
快到學校的時候他才道：“晚上我要加會班, 下班後去接你吧。”
杳杳剛想說不用，老公又道：“我開車也用不了多少油錢，比你坐地鐵便宜一些。”
杳杳想是這個道理, 老公一個月才賺三千，他還是省些比較好，就答應了。
下午五點多，陸聞還坐在辦公室沒有離開，監镔悄悄瞥見老大還沒走，八卦心頓起, 對陵光道：“老大平常不是到點就走了, 今天在磨蹭什麼呢？是不是和嫂子吵架了不肯回家？”
陵光在忙著整理會議文件，沒理他。
監镔又找執明道：“執明，你說呢。”
執明最近跟著視頻剛學了一種新的織法，下班空閒時間就在織手套，聞言停下木針, 認真思考一番後，才慢吞吞道：“不知道。”
“真沒勁。”監镔歎了一口氣，坐著轉椅向裡間辦公室偷看，實在心癢，又問道：“你們有誰還有要跟老大報告的活？”
打印機刷刷刷地響，陵光頭也不抬，“把打印機那邊的文件按頁碼裝訂一下，然後給老大交過去。”
“還是陵光你最愛我。”監镔隔空比心。
監镔帶著文件進辦公室，陸聞接過查看，這是總局專門下發給省內的文件，各個單位都有收到，最近妖魔動亂頻發，尤其是A市附近城市動亂尤為頻繁，有一些單位遇到不知名團夥阻礙逮捕行動，合理懷疑這些團夥為高智商魔物，這些情況都要各個子單位多加防範。
陸聞見‘不知名團夥’五個字便皺起了眉，目前A市還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是附近城市頻頻出現的話，A市沒理由會獨善其身。
今天事情不緊急，根本不用加班，但是家裡空蕩蕩的沒人，他還不如在單位坐會。
他準備登錄內網查一下周邊城市兄弟單位逮捕情況，轉頭端水杯的時候，看見監镔還沒走，訓斥道：“站著乾嘛？工作做完就回宿舍打遊戲。”
“老大沒回我怎麼敢回啊。”監镔嘿嘿笑了一聲，坐在辦公桌沿上，挑了挑眉道：“老大，你和嫂子吵架了？”
“沒有。”陸聞看著監镔八卦臉就頭疼，“你沒事這麼關心領導的生活做什麼。”
“乾嘛說得這麼難聽，關心你這是我們祥雲樓F4之間的友愛體現。再說了，我們之中就你一個脫單，我這個單身狗當然隻能觀察身邊唯一的樣本啊——快說說，前幾天你們還好得像蜜裡調油，怎麼今天連家都不回了？”
“什麼叫做蜜裡調油？”陸聞十分嫌棄，“我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監镔摸了摸下巴，“大晚上專門找我驅雲，就為了嫂子第二天能參加廣場舞比賽，這還不是那種關係，我看老大你都把嫂子捧在手心裡了，就差每天上班兜裡揣著了。”
陸聞懶得理他，起來一腳把聒噪的煩人精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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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半，辦公室已經沒人了。
陸聞關上燈鎖好門，開車離開單位，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定做製服的工作室。
這邊靠近商場，晚上依舊有很多人流，陸聞把車停在停車場，小家夥說晚上九點半才能結束工作，距離下班還有大半個小時。
他一個人在駕駛座上等待，抬頭望向不遠處的工作室，想起昨天晚上小家夥熬到十二點打著哈欠去洗澡的樣子。
一邊上學一邊兼職也太辛苦了，陸聞有點心疼，後悔自己一開始拒絕給小家夥錢。
小家夥身上都沒多少肉，這麼瘦弱怎麼能承受得住繁重的工作強度。
他在車內坐了一會，突然想起當初給杳杳定做製服的時候，導購好像給他打過電話。
陸聞立即翻找通話記錄，終於找到了號碼。
這個時間基本沒有顧客了，工作室內導購姐姐正在圍觀杳杳拍攝，攝影師提前準備好了布景，加上杳杳姿態流暢，不需要怎麼糾正，出來的照片就很有氛圍感，他像是為鏡頭而生的一樣，整個拍攝非常順利，攝像師按快門的手就沒有停過。
這已經是第三套服裝了，如果加緊點第四套也能拍出來，導購抱胸站在一旁，心裡慶幸自己當初免除杳杳製服定做費用，換來找到一個這麼合適的模特的機會。
正在感慨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作為導購，她需要和相當多的顧客保持聯絡，一個電話也不能放過。
她走到一邊水吧接聽電話。
然而沒一會表情就變得古怪了起來，她看向打光燈下的杳杳，慢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