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夜睡得迷迷糊糊, 聽到窗外有響聲,本能想埋在老公懷裡躲一會,然而摸到手的老公卻又胖又柔軟。
杳杳拽了拽, 發現手感不對勁,懷裡的東西好奇怪,軟軟乎乎, 怎麼像個枕頭?
他在黑暗中慢慢睜開眼, 身邊空蕩蕩, 老公竟然不見了。
杳杳撓了撓頭發,揉著眼睛坐起來,大半夜老公去哪了?
難道去衛生間了?
可燈也沒有亮啊。
他正在思考等老公回來一起睡還是自己先睡,然而窗外突然傳來嘰裡呱啦的雜音,像是什麼小動物弄出的動靜。
杳杳在福利院時, 山上動物多,經常有小動物半夜來找他玩, 如果不把小動物送走, 它們是不會消停的。
他已經習以為常, 打開燈後走到窗邊,準備讓小動物離開,然而拉開窗簾卻什麼都沒看到。
外麵黑漆漆的。
杳杳推開窗戶往外瞅——結果看到一個黑黑的身影從三樓落下,水銀色眼鏡在月光折射下異常顯眼。
杳杳隻見過他老公戴這種眼鏡。
杳杳平靜的心弦瞬間被拉斷, 老公的眼睛是金色的,除了他還有誰會在半夜戴這種眼鏡呢?
剛剛下墜的身影是他老公?
落地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杳杳已經嚇得快不能動了。
老公跳樓了?
杳杳想象著老公血肉模糊的場景,腦袋突然感受到像針紮般的刺痛,當年爸爸媽媽去世的時候好像也是一片血紅。
但是更多的他想不起來了。
杳杳捂住腦袋,老公死了可怎麼辦呀。
他不想老公死。
也不準老公死。
杳杳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衣服也來不及穿,一邊跑一邊忍不住抽泣。
而樓下的陸聞因為不敢暴露身份,隻能在下墜的時候稍微調整姿勢,護住重要部位。
幸好墜落的地方是泥土,土壤比較鬆軟,加上他體質比常人好一點,不至於出致命傷,隻有腿部有疼痛感,可能是骨折了,他在地上躺了一會,沒多久就聽到小家夥慘兮兮的哭聲。
好像墜樓的不是他,而是小家夥。
陸聞還沒出聲,小家夥就跪到他身邊,難過得眼淚像珍珠一樣大把大把地掉。
杳杳腦子已經完全亂了,他都不明白老公大半夜為什麼要跳樓?
難道他夢中強迫玩弄老公變成了現實,老公不堪受辱所以跳樓了?可是他也沒有吸收體.液的感覺啊。
那還是他晚上打呼嚕吵到老公了?
杳杳隻覺得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沒看住老公,才讓他半夜墜樓。
陸聞見小家夥哭成這樣,忍不住用手幫他擦淚,看到杳杳身上還穿著睡衣,忍不住道:“怎麼穿這麼少出來?”
老公越說話,杳杳哭得越厲害。
陸聞想坐起來,想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小家夥披上,結果杳杳連忙按住他,不許他動。
此時另外三人也緊急下樓了。
陵光覺淺,杳杳哭的時候就醒了,發現不對勁立即把監镔執明也叫醒,見到躺在地上的老大,他們都是驚訝。
老大的能力他們都清楚,不帶安全裝備攀爬樓層完全沒問題,何況這棟樓隻有五層,老大閉著眼也能下來。
怎麼會摔下來呢。
然而走近卻聽到杳杳哭道——“老公,是不是晚上我強迫你和我在一張床上睡覺,你才跳樓的?”
監镔率的驚訝臉瞬間變成八卦臉。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老大晚上和嫂子一張床上睡,結果因為X生活不協調,感到屈辱所以跳樓了?
老大這麼不行的嗎?
嘖嘖嘖。
監镔第一次冒出這麼旺盛的求知欲,但是看到老大臉色,又不敢插嘴。
陸聞見到他們三個,終於放下心。
魔物的事很重要,必須及時解決,但小家夥又不能聽到他們的工作內容,而且小家夥身上也穿得太少了。
陸聞皺眉故作疼痛道:“杳杳,我估計得去醫院看看,你能上樓幫我們把東西打包收拾好嗎?”
杳杳聽到‘醫院’兩個字,下意識哽咽問道:“老公,你要死了嗎?”
隻有快死了才會去醫院,老公難道摔得這麼嚴重嗎?
陸聞:……
小家夥在想什麼呢,他像一副馬上就要死的樣子嗎?
監镔在一旁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陸聞歎了口氣解釋道:“不是快死了才要去醫院,受傷生病都要去的,我得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情況,不然受傷的部位很可能更嚴重,你快點上樓。”
杳杳聽到可能會更嚴重,慌得立即去收拾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