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傑完全不敢置信, 但是麵對著侵略性這麼強的男性,他咽了咽口水,慌張道:“你亂說什麼?你怎麼可能會是杳杳的老公?”
陸聞嗬了一聲, 他都懶得和這種勾搭彆人老婆的人一般見識, 隻看向杳杳。
杳杳低著頭, 就差縮到桌子底下了。
陸聞冷冷道:“杳杳?”
杳杳都快哭了, 他怎麼這麼倒黴, 好不容易出來吃個飯也能遇到老公,麵對著老公和新認識的小夥伴,杳杳根本不敢說話,隻能胡亂地點點頭。
陸聞這才把周安傑的衣領鬆開。
而周安傑都呆滯住了,杳杳哥哥跟他說杳杳單身,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來個老公?
三方對峙,一時硝.煙彌漫。
杳杳低著頭害怕極了, 之前他把老公傷得那麼重, 這次老公肯定是來報複他的,杳杳腦內不由自主浮現自己血淋淋的慘狀。
他忍不住悄悄挪了一下腳, 希望能偷偷跑掉,然而腳剛動一下, 老公的聲音又從頭頂傳來。
“杳杳?”
杳杳又不敢動了。
陸聞看杳杳這麼怕他心裡就來氣, 他是能吃人還是怎麼回事?以前能親親抱抱喊老公, 現在看都不敢看他。
他就這麼可怕嗎?
陸聞軟了口氣, 道:“杳杳過來, 我有話要和你說。”
而這話在杳杳耳朵裡就是‘杳杳過來,我現在就找個僻靜地方弄死你’的意思,他害怕得都哆嗦了,整個人顫顫巍巍地拉住周安傑, 聲音小得幾乎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我還沒付錢呢。”
多虧陸聞耳力好才能聽見,他看著杳杳拉住周安傑的衣袖,眼神晦暗不明,沒有說話。
小家夥軟的不吃吃硬的,在他眼前還敢拉彆的男人。
經理看到這邊對峙的情況,立馬過來問怎麼回事,陸聞語氣淡淡道:“沒什麼事,隻是我老婆趁我不知道和彆的男人一起吃飯罷了。”
這叫沒什麼事?經理汗都冒出來了。
這種家事他們也不方便管。
陸聞實在看不過眼,直接越過周安傑把杳杳拉了出來,他跟經理道:“這頓飯記在我賬上,算我請他們的。”
隨後又跟周安傑道:“你慢慢吃,我的家務事就不勞你插手了。”
周安傑雖然比較懵,還不清楚事情來龍去脈,但是也覺得杳杳隨隨便便就被這個自稱是他老公的男人帶走不好,他看了一眼杳杳,杳杳連看這個人都不看,肯定是不願意和這個男人走的。
他心裡的大男子主義突然膨脹,覺得杳杳此刻需要他的幫助,他鼓起勇氣,大聲講道理道:“就算你是杳杳老公也不可以隨隨便便帶走他,你必須尊重他的意願。”
陸聞真是不明白,他已經很客氣了,還請這個給他戴綠帽子的人吃飯,對方怎麼就死活非要插一腳。
杳杳一個小屁孩哪裡來的魅力?
哦,魅魔最擅長的就是獲取人類的愛慕。
陸聞問杳杳道:“你要和我走嗎?”
杳杳還想找借口,“他一個人吃不完,浪費糧食不好……”
陸聞都要被氣笑了,“他可以打包。”
杳杳徹底沒辦法了,隻好含淚點了點頭。
周安傑從小到大一帆風順,根本沒見過什麼激烈的場麵,見杳杳點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畢竟論親疏關係,他確實隔著一層。
但是還有人能管得了,周安傑想起杳杳哥哥,連忙對杳杳道:“杳杳,需不需要我幫忙把你哥叫來?”
杳杳本來就很害怕,老公是驅魔局的人,專門抓魔族,他一個人被抓走就夠了,怎麼能拖哥哥下水?
他連忙搖頭,哥哥如果要來,他才是真的要哭了。
陸聞聽著他們的對話,心想杳杳還算懂事,哼了一聲,轉頭拉著小家夥上樓。
坐電梯的時候兩人一直沒說話。
等到了房間,陸聞把門關上,杳杳憋不住了,大哭出聲。
陸聞被哭得心裡一跳,他忍不住道:“我都沒哭,你哭什麼。”
周圍沒人,杳杳終於不用再掩飾了,想到自己這一個多月躲躲藏藏的委屈終於爆發,他的眼淚像流水一樣嘩嘩嘩順臉龐流下。
他隻是想救同類而已,怎麼就淪落到被追殺的命運,親親老公突然成了驅魔局的人,他從A市逃到M縣,大房子不能住了,朋友沒有了,小倉鼠也不能養了,以前玩的遊戲升級升了那麼久,現在想玩還要重頭再來。
杳杳真的委屈死了。
他隻想做好事,不想傷害彆人。
現在老公還問他為什麼哭。
他怎麼能不哭呢?
“你要抓我就抓我吧,彆抓我哥哥。”杳杳自暴自棄道:“我死了之後,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陸聞聽到這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不容易和他單獨相處,不解釋之前的事也就罷了,怎麼還說這種話。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我要殺你?”陸聞無語,“誰教你的?”
杳杳已經破罐子破摔,脾氣也上來了,“沒人教我,聯盟的魔族不都是被你們抓去殺死了嗎?沒有魔族出現,你們就高興了!”
陸聞被氣得腦仁疼,“誰說驅魔局殺了那些魔族?他們現在還好好待在A市,隻是暫時被扣押了而已,本來事情就不大,等判定結果出來就能被放走了,倒是你們魔族天天把驅魔局想成了什麼地方了?你們想被關押我們還沒地方騰給你們呢。”
杳杳哭得淚眼婆娑,聽到老公的話,根本不信。
最後陸聞現場給監镔打電話,讓他把電話給魔族聯盟的那些人。
監镔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事,但還是應了。
陸聞把手機擴音器打開。
頓時高大魔族敦厚踏實的聲音傳來,還有布達的。
杳杳聽到熟悉的聲音,頓時瞪大眼睛望向老公。
陸聞不說話,隻把手機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