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也驚呆了,一時沒有動作,任由源知控製著自己。
過了不到十分鐘,樹木主乾已經完全恢複了生機,樹冠也充滿綠色,大片的綠葉間甚至開出了嫩白的花,和周圍荒蕪的景色格格不入。
杳杳抬著頭,感覺自己的四肢百骸漸漸失去了力氣,他喃喃道:“我好累啊。”
話音剛落忽然一陣眩暈,他雙腿無力的倒了下去,暈過去之前隻隱約聽到源知說‘被玷汙的血脈’……而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杳杳感覺很舒服,身體裡暖洋洋的,他睡中還夢到了自己期末考進了全校前一百,陸聞罕見地帶他出遊玩,路上還給他買了一個冰淇淋吃,是他喜歡的香草味。
醒來後杳杳似乎還能回憶起冰淇淋冰涼絲滑的口感。
不過夢終究是夢,杳杳醒來看到熟悉的高台,瞬間沒了精神。
旁邊的侍女依舊候在一邊,杳杳盤腿坐在玉床上,托腮問道:“你們沒有事做嗎?看著我睡覺不覺得無聊嗎?”
侍女齊齊低頭,無人應答。
杳杳換了隻手托腮,又問道:“你們站在那不累嗎?要不要休息會?”
依舊是令人尷尬的沉默,難道她們聽不懂他說話?杳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起暈過去之前的事情,展開了右手的手心。
他的手像普通人的手一樣,掌心紋路縱橫交錯,沒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可他意念一動,白色的柔光就會從他手心盛開。
杳杳以前隻知道白光能淨化魔氣,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和其他小魅魔有什麼不同,直到後來慢慢的白光能治愈被魔氣侵蝕的□□,而老公似乎很受不了他的白光,他才發現自己和同族似乎很不一樣。
難道他的爸爸真的是神嗎?
那他算什麼,神的兒子?
杳杳緩慢釋放手心白光,休息過後,他的精神大好,可以再次釋放白光了。
他想起源知的話,如果源知說的是真的,難道爸爸真的拋棄了他們?可他爸爸也已經去世了呀。
杳杳皺起了眉頭,如果爸爸有錯,而他又能恢複這裡的環境,他或許可以嘗試和源知談談?
杳杳正在思考,突然察覺身邊似乎有人窺探,抬頭卻對上高台旁的侍女們。
她們正癡癡望著他掌心的白光,見他望來紛紛伏地跪拜,嚇得杳杳連忙收起手心白光,跳下玉床想扶她們起來。
可是她們堅決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杳杳正不知所措的時候,源知靜如鬼魅般上了高台,他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拉住杳杳的手腕帶他走。
杳杳甩開源知,“她們還跪著呢,你能不能讓她們起來?”
源知這才淡淡地看了一眼,道:“由她們去,這是禮節,禮不可廢。”
這什麼年代了?而且,如果真的講究禮節,源知也不應該拽著自己走。
顯然這個人有病還雙標。
杳杳本不願跟他走,但是想到要和談,便捏著鼻子跟著走在源知後麵。
源知一言不發。
下了高台,杳杳忍不住道:“你今天還要帶我去昨天的地方嗎?我感覺我恢複力氣了,還能再救活一棵樹,咱們做個約定,我幫你救活那片的樹,你讓我回去好不好?”
杳杳自認為抱著想和談的目的,一路好言好語打商量,沒有得罪人的地方,可源知聽到他的話隻是嗬了一聲,臉上笑容及其嘲諷。
杳杳惱怒,“我在認真和你商量呢,你彆裝作聽不見。”
源知帶他來到一座沒來過的宮殿,這才回頭睨了他一眼。
“你以為我要的隻是區區幾棵樹?”
宮殿裡有一潭清水,源知吩咐道:“跳下去。”
杳杳沒聽清楚,“跳什麼?”
結果下一秒,杳杳就被掀翻到水中,饒是他會遊泳,也被嗆了幾口水,長袍被水浸濕,緊緊貼在他身上,隨後他的手腕被綁到了池邊。
但這不是最大的問題。
杳杳在水池裡,感受到了從四麵八方襲來的、如螞蟻叮咬一般的疼痛感,雖然這種疼痛程度他可以勉強忍受,但是讓他極為不舒服。
杳杳怒道:“這是什麼水,快放我出去!”
“這是淨髓池,有淨化的功效,昨天隻是一棵樹就能讓你昏迷,你的能力和我期望的實在相差甚遠。”源知垂眸,語氣有些鄙夷,“當年神明翻手便萬裡欣欣向榮,這才是我們安居樂業的根本,可惜,你身上流了一半肮臟的血脈,使神力黯淡無光,現在的你,對我根本沒用。”
“我現在也隻能儘力挽救,你老實在這池子裡泡著,池水可以削弱其他血脈的存在,到時候疼痛感就會漸漸消失了,等你什麼時候恢複純淨的神力,我自然不再強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