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西北地區,民間大點的工廠沒幾個,但很多小廠子,活的都挺滋潤的。
隻要敢想敢乾,基本上是門生意都賺錢,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
而有了錢,很多小暴發戶,不可避免的就會染上一些小毛病。
比如常見的弄個小秘書啊,還有---打牌。
這東西可以說,十個人裡,最少有七八個都碰。
剛開始玩的小,數額玩著玩著就慢慢變大了。
這家鑫旺模具廠的老板,就喜歡打牌,他在外麵欠了多少賬,張秦川不知道,但他現在手裡有一張他欠二姑父的借條,金額為二十萬。
這已經不是一筆小錢了,而且都拖了四年沒還。
每次二姑父問他要錢,李老板都用各種理由推辭,場麵話一句不少,但要錢沒有。
二姑夫這人臉皮薄,又不好意思說狠話,索性就這麼一直拖著。
...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
可知誰願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
破鑼嗓子哼著時下最流行的歌兒,手裡拎著車鑰匙。
李老板打開廠裡唯一一輛普桑的車門,係好安全帶後,碰的一聲關上車門。
剛把包丟到副駕駛上,一抬頭看了眼後視鏡,這一眼,嚇得他魂都快沒了。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後座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人,他都沒來得及看清對方長什麼樣,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對方那雙極其冷漠的眼神所吸引了。
一條指頭粗細的尼龍繩從後麵伸過來,猛地繞過李老板的脖子,然後往後狠狠一拉。
“咳~~”
一聲乾嘔聲,李老板整個身子跟著繩子一起,被猛地往後一帶,屁股都離座了。
車內的氣氛很沉悶,李老板翻著白眼,腦子裡一陣空白,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進到廠子裡,再神不知鬼不覺進到他車裡的,但現在...
他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環繞著他!
對方一句話都沒說,上來就用繩子勒緊他脖子,這是圖他的命啊!
...
“放鬆,我就要一條命,不要彆的,彆害怕。”
張秦川頭頂著主駕駛座椅背麵,雙手往下死死的拉緊繩子,被他勒在主駕駛位上的李老板雙腳撲騰了幾下,胳膊想去按方向盤上的喇叭,扒拉兩下沒按住,又下意識收回來想要拉開脖子上的繩子。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數十秒,李老板掙紮的動靜越來越小。
他眼前越來越黑,感覺自己這次算是栽了,這是誰要殺他?
他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
...
默默數了三十個數,張秦川手上一鬆,李老板猛地一下往前倒去。
“咳咳咳...嘔...嘔...”
重新能呼吸,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李老板雙手趕緊伸到繩子裡,想把繩子掙脫開。
背後剛剛說話的人,這才又說了一句。
“知道今天為啥找你不?”
“好漢!有話好好說,我有錢,我有錢!”…。。
聽到這聲音,李老板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剛剛結結實實從死亡邊緣走了一遭,整個人現在有點懵,但求生的本能還是在線的。
...
“前幾天玩牌,有個姓陳的欠了我十萬塊錢,他給了我張借條,把你的賬轉給我了,這借條的事兒,有這事兒沒?”
“姓陳?”
李老板想了半天,才想起是誰,不禁心裡破口大罵,姓陳的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的,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不是不玩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