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走到煤爐子邊,有些好奇的掀開鍋蓋往裡看了一眼裡麵的東西。
“呦?這東西啊?好多年沒見著了,大哥等會兒,我去準備準備。”
放下鍋蓋,瞎子四顧一番,拿起旁邊的一個空碗出了帳篷,也就一兩分鐘,再回來的時候,碗裡多了半碗水,水有些渾濁,裡麵飄著幾塊從路邊樹根上扣下來的冰碴子
火哥看著他的東西,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對勁,等瞎子拿著筷子從鍋裡撈東西的時候,他才看清鍋裡邊冒著熱氣的是什麼玩意。
居然是黃米。
這玩意比不是黃色的大米,外貌吧比小米大點,也泛黃,弄熟之後黏性很大,跟糯米有一拚,但是因為體積小,它要比糯米更黏。
看到這這架勢,再看看瞎子手裡端著的碗,火哥麵色大變,毫不猶豫的往地上一趴,大聲道:“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這鍋黃米燒的時間有些長了,鍋底都有些糊了,瞎子用筷子攪和一下,差點沒攪動。
隨便往鍋邊扒拉一下,裹出一個比拇指尖大點的小黃米團子,夾起來往往裡的冰水裡一放。
“來吧火哥,我大哥說喂你吃點東西,是你自己張嘴,還是我喂你?”
火哥一臉驚恐的看著瞎子。
這一招在東北,以前是對付人販子用的,剛從鍋裡撈出來的,熱乎乎黏不拉幾的黃米飯團,沾一下涼水,外部溫度會瞬間被激一下,往嘴裡一放,不管是咽下去,還是咽不下去,等外麵那股子涼意去掉後。
黃米飯因為太黏,內部的溫度再慢慢泛出來,那滋味
抓心撓肝的,能讓人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算是新時代最惡毒的民間處罰之一,但凡體驗過的人販子,保證這輩子都不敢再犯。
這東西,但凡飯團裹的稍大點,在肚子裡多待一會兒,輕則穿腸爛胃,重則當場就不行了。
人販子,人人喊打,但凡被抓到了,被一折磨,就算出事了,以前也沒警察去計較,法不責眾嘛
火哥雖然沒體驗過這東西,但他顯然是有點見識的,看著瞎子,嚇得冷汗都下來了。
“兄弟,彆我寫,我寫!”
眼看火哥東西還沒吃呢,就開始服軟了,瞎子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張秦川
“看我乾啥,喂啊,等啥呢?”
眼看張秦川一皺眉,瞎子不再猶豫,伸手抓住火哥的脖子,在他的喉結上猛地一掐。
“嘔咳咳。”
趁著火哥咳嗽的時候,一小團臟兮兮的黃米飯就被塞進火哥的嘴裡
瞎子往後站了幾步。
火哥掙紮著想動,但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後,隻能在地上像蛆一樣扭動。
幾秒過後,瘮人的慘叫響徹整間帳篷內。
地上的火哥像是油鍋裡的大蝦一樣,在地上亂彈騰,動作非常激烈。
“啊啊啊啊啊”
張秦川點上一根煙,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的火哥。…。。
“繼續喂。”
聽到他的聲音,火哥臉色煞白,以頭搶地,對著張秦川哐哐磕頭求饒,雖然張秦川讓他寫的那些東西不安好心,但現在眼下的折磨,他是真扛不住了!
“兄弟饒命,饒命,我寫!我寫!”
“早乾嘛去了,我現在不想看了,繼續喂!”
又一塊比剛剛那一團更大的黃米飯喂下去,火哥疼得一腦門子汗,他被綁著手,連手都動不了,隻能疼得一直撞地,發出比野貓叫春還瘮人的叫聲。
一時間帳篷裡充滿了慘叫和咚咚的聲音。
旁邊的海哥和他帶著的那四個小弟,看著這一幕,都嚇尿了。
是真的嚇尿了,這玩意彆說體驗了,就聽這個慘叫,和看著火哥的慘樣,就夠嚇人了
瞎子和張秦川對視一眼,做了個手勢。
那意思是該收收了,再不管,任由火哥這樣疼下去,對方扛不住的。
這玩意兒,再橫的漢子都扛不住,它是由內而外的疼。
見張秦川點頭,瞎子才拿起那碗臟兮兮的冰水,抓著火哥的頭發抬起頭,給他灌了幾口冰水
“啊”
火哥臉上看起來都疼變形了,幾口涼水下肚,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終於消失了,嘴皮子哆嗦著看向張秦川。
“寫不寫?”
“我寫!我寫!”
“把你手下的小弟,有多少人,都叫什麼、本名、外號,家在哪,都乾過啥事,還有你自己的,都寫上,小聰明你隨便耍,等你寫完,我看看要是不滿意,這一鍋你今天得吃完。”
張秦川指了指旁邊火上的鍋。
“不敢,不敢,我這就寫。”
火哥的雙手被鬆開,此時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拿起紙筆,按照張秦川的要求寫東西。
“對了,他們四個不用寫了。”
張秦川指了指旁邊海哥後麵蹲的那四個小混混,特意交代了一聲。
短短半個小時,火哥用他這輩子最快的書寫速度,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雖然字跡不太工整,但不影響閱讀。
張秦川拿著本子咂咂嘴,還是差點意思
看到張秦川眼中的失望之色,火哥咽了咽口水。
“你應該混了不少年了吧?道上多少該有點朋友的,把你朋友的,你知道的事,都寫寫吧,嗯。”
張秦川把本子重新丟給火哥。
“兄弟,該交代的我都寫下來了,不用趕儘殺絕吧?”
火哥有點絕望了,寫他自己乾過的惡事就算了,寫其他人的,這事要是傳出去,他以後還混不混了?
這不是要趕儘殺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