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給葉凡提供了一個線索。
當年沈碧琴父母車禍去世時,她陪沈碧琴去警察局認屍,在那裡,她看到了肇事者胡文忠。
一個剛拿牌不久的小貨車司機,全身酒氣,精神萎靡,儼然是酒後駕車導致了車禍。
最後,胡文忠被判了七年。
媚娘以為胡文忠下半生也毀定了,可沒有想到,前幾年,她在夜色酒吧撞見了胡文忠。
雖然二十年過去,還坐了牢,體型也變化了不少,但媚娘還是能辨認出他的輪廓。
讓媚娘意外的是,胡文忠出獄後不僅沒有窮困潦倒,反而活得非常滋潤,在酒吧呼朋引伴一扔就是十幾萬。
胡文忠喝醉後還叫囂,他有的是錢,他坐牢七年,不僅好吃好喝,還賺了足足兩千萬。
當時的他還在沈氏集團擔任車隊長,年薪加分紅將近百萬。
媚娘讓人打聽過了,是太姥姥讓人安排胡文忠進入沈家做事的。
那時媚娘就懷疑,沈碧琴父母的車禍是太姥姥所為,當知道沈父是過繼到太姥姥名下,她就更認定了車禍有貓膩。
隻是她也不乾淨,所以就沒有多事追查,今天向沈碧琴告罪,她就把懷疑告知了葉凡。
葉凡聽完之後,把相關信息記了下來,然後讓媚娘回去好好調查胡文忠一事。
調查清楚了,他就不再追究媚娘一事,不然夜色酒吧就等著關門大吉。
媚娘感激涕零地離開,表示一定會挖出真相。
“叮——”
就在葉凡尋思著要不要告訴母親這件事時,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
他戴起耳塞接聽,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了韓劍鋒遲疑的聲音:
“葉凡,那些股份我已經整合了。”
“寫字樓也選好了,就在沈氏集團對麵的金色大廈,整整一層樓,二十個房間,三個大廳,足夠過渡。”
他話鋒一轉:“隻是……”
“一家人,彆吞吞吐吐,有什麼困難直接說?”
葉凡很直接:“錢不夠,還是有人為難你?”
“太婆涼茶注冊不了。”
韓劍鋒也沒有隱瞞:
“我在網上申請的時候,它是可以注冊的,但我昨天下午提交資料,卻說不能注冊。”
他苦笑一聲:“工商署說名字重複了,無法通過。”
葉凡眯起眼睛:“重複了?”
難道是沈寶東他們搶先注冊了?
韓劍鋒補充一句:
“開始我覺得可能被沈家搶注了,所以換了一個祖婆婆涼茶過去。”
“結果工商署也沒有通過。”
“對方給出的理由還是一樣的。”
他很是無奈:“還是重複同名了。”
葉凡語氣戲謔:“你是說有人搞鬼?”
“有可能,不然不可能兩次都重複啊,而且我們的名字又不是詩情畫意的那種。”
韓劍鋒神情猶豫:“我準備待會再跑一趟,但是心裡沒多少底氣,不知道你有沒有空一起去?”
“沒問題。”
葉凡知道韓劍鋒窩囊太久,一時提不上來底氣,所以也沒有廢話,開車跟韓劍鋒會合。
二十分鐘後,葉凡出現在工商署門口。
他剛剛鑽出車門,韓劍鋒就迎接了上來:
“葉凡,你來了?”
韓劍鋒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儼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態勢:
“你過來了,我心裡的底氣就足了。”
他笑了笑:“對方刻意刁難,我真是沒法子,畢竟我在天城的人脈還不太多。”
“其實你可以應付的,隻是自信不足。”
葉凡一笑:“對了,有沒有打聽清楚,究竟是誰在卡我們?”
“不知道。”
韓劍鋒輕輕搖頭:
“不過負責審批我們的叫趙科,天城土著,他的母親跟蕭家有點血緣關係,所以為人跋扈。”
“半個蕭家人?有點意思。”
葉凡笑了笑:“行,帶我去見一見對方。”
兩人一起走入工商署,大廳人來人往,喧雜無比。
韓劍鋒跟保安出示身份證和預約號後,就帶著葉凡徑直來到二樓東側。
韓劍鋒敲響了二零八的房門,沒有人回應,隻是裡麵傳來男女嬉笑打鬨聲。
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人回應。
葉凡皺起眉頭,直接伸手把房門推開。
視野頓時清晰,二十平方米的辦公室擺著兩張桌子,一男一女正拉著手看相閒聊。
男的三十五六歲,一米七個子,禿頂,圓臉。
女的年紀目測比男的小一輪,杏花眼,櫻桃嘴,打扮時尚。
男的顯然就是趙科了。
他的興致被打斷,對著葉凡吼出一聲:“你們是什麼人?誰讓你們進來的?”
“趙科,
是我,是我,韓劍鋒,咱們約好的,今天注冊審批的。”
韓劍鋒走了上來,賠著笑臉出聲:“這門是風吹開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還掏出一包中華煙塞了上去。
“進來也不敲門,沒點教養。”
趙科哼了一聲,隨後把中華煙掃在地上:“少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