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哥!”
林雪茹很不矜持的掛在了陳逸身上,清麗絕美的臉上滿是嬌憨的笑容。
陳逸寵溺的抱住她,笑道:“幾個月沒見,小丫頭胖了嘛。”
林雪茹立馬抬起頭,眼睛裡滿是他的身影,憨憨的問道:
“我胖了會讓逸哥哥討厭嗎?”
“那當然……”見她緊張起來,陳逸沒忍心逗她,接著道:“不會。”
胖是沒胖,不過小丫頭確實長大了。
十七歲的年華足以讓她的容顏徹底長開。
黑色的長發用發簪紮起,沒有過多修飾,一張瓜子臉上一雙黑亮晶瑩的眼眸。
瓊鼻不算挺直,但紅唇卻如櫻桃般豐潤,讓她多了幾分柔美。
陳逸端詳一陣,直看得林雪茹俏臉羞紅的低下頭,方才看向不遠處的寧雪和蕭玄真,問道:
“寧師姐,有吃的嗎?我餓了。”
“我這就給你準備。”
寧雪溫婉笑著,轉身前去食堂所在,謝絕守夜的外門弟子侍奉,而是親自下廚準備些美食。
蕭玄真白了他一眼,有心想嗆他幾句,但看到他懷裡的林雪茹,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轉而提醒道:
“師弟,寧師姐就要啟程前往太周山戰場了。”
陳逸眉頭微皺,拍了拍小丫頭,便拉著她的手進入廂房之中。
雖然先前他就預料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
林雪茹小聲說道:“寧師姐說,她過幾日離開,我和蕭師姐正勸她等你回來之後再前去太周山。”
陳逸嗯了一聲,揮手掃開桌上的書簡等物。
從須彌袋中取出九花糕、清泉酒、蓮子等果物,笑著道:
“幸好我提前回來,不然要等很久才能再見到寧師姐,今晚就當為她餞行吧。”
林雪茹展顏笑了起來,隨即皺起鼻頭聞了聞,眼睛明亮的說:
“好香呀,逸哥哥。”
跟進來的蕭玄真坐到桌旁,打量著幾樣果物,伸手拿起一塊九花糕丟進嘴裡。
“味道不錯。”
吞咽下去,她剛想再拿一塊,卻是被陳逸一巴掌打在手上。
“一人一塊,不能多吃。”
蕭玄真瞪著他:“師弟,一塊糕點而已?”
林雪茹也勸說道:“師姐想吃的話,我那份也給她吧?”
陳逸搖著頭,看了眼蕭玄真道:“這可不是一般的糕點,而是能夠永葆容顏不老的神物。”
見他不似說假話,蕭玄真瞪大眼睛:“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
陳逸拿起一塊九花糕塞進林雪茹嘴裡,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我特意為伱們準備的禮物,原本打算明天再送給你們的。”
小丫頭連忙咽下去,滿嘴留香的嬉笑著說道:“好吃。”
她沒在意能不能永葆青春,隻要是逸哥哥送給她的都是好東西。
蕭玄真砸吧砸吧嘴,突然有些後悔。
“怪不得感覺身上暖暖的……哎呀,剛剛我吃得太快,都沒品嘗出滋味。”
可惜她想吃也沒有了。
陳逸隻拿出了三塊九花糕,剩下的還要送給花仙子姐妹和杜妍等人。
“喝點酒吧,這酒可以強化肉身,對你們同樣有不小的提升。”
他隻有兩壇清泉酒,先前和陳遠喝了一壇,剩下這壇酒今晚喝完也好。
後續他還能參加“巽忘天”法會,屆時再給其他人準備。
沒過多久,寧雪端著幾個盤子走來。
“師弟,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林雪茹起身接過,拉著她的手入座,“師姐,逸哥哥給你準備了禮物。”
“什麼?”寧雪一愣,美目看向陳逸,猜測道:
“師弟,這次師父會親自送我前往太周山,你不用這樣,我……”
蕭玄真連忙打斷道:“寧師姐不用跟他客氣。”
她簡單說明一二,就將最後一塊九花糕放在寧雪手中。
寧雪看了看手上的九花糕,又看向陳逸,眼眸溫柔許多。
“多謝師弟。”
陳逸搖著頭,隨即便示意三女一起,有說有笑的說起這次下山遊曆的經過。
雖說在他回來之前,蕭玄真已經講過一遍,但小丫頭還是拉著他的手詳細詢問。
特彆是說到驚險的地方,她總會說一句“若是她也跟著就好了。”
寧雪倒是沒有表露出什麼,從始至終臉上都是一副溫婉笑容,眼眸裡的柔光好似要將陳逸刻在裡麵似的。
陳逸若有所思的詢問道:“寧師姐,師父他也要回返太周山了嗎?”
寧雪搖了搖頭:“師父應是隻在太周山短暫的停留幾日。”
“這段時間魏朝境內不太安生,他擔心我獨自前往會出意外。”
“再加上大師姐和二師兄在太周山待了這麼久,師父也想去看看他們的近況,順便送我與他們彙合。”
說到這裡,寧雪頓了頓,臉上露出笑容。
“師弟,你不用擔心我,有詹師姐和呂師兄在,我在太周山那裡不會有事的。”
陳逸笑著點頭,暫時他不會擔心。
按照光幕上所看到的內容,寧師姐他們出事是在妖魔與人族的賭鬥之後。
在那之前,他有足夠的時間成長。
吃飽喝足,四人出了廂房。
這段時間小丫頭和蕭玄真兩人,都是和寧雪同睡同住,今晚也不打算回太虛峰上。
待送她們進入寧雪廂房,陳逸不禁歎了口氣。
“太周山……”
千年以來,天元大陸的天驕前仆後繼的去往太周山,卻是連它的形貌都沒窺探完全。
這一點從“戰場”二字就能看出——他們在太周山的形勢不算樂觀。
隻是他不理解的是,巽忘天的人應也算人族,為何沒有和天元大陸的人聯手?
陳逸看著夜空,眼神平靜似水。
明月與星河璀璨一起散發的光輝,將他的雙眼映照的星星點點,也讓他的身影不斷拉長。
呆立片刻。
陳逸閃身來到後山,敲響那座古舊道觀的房門。
“師父,弟子求見。”
吱呀。
木門緩緩敞開,李輕舟站在門內,讓出身位笑道:“進來說吧。”
陳逸依言走進道觀,身側的花草、磚瓦好似感受到威脅般,浮現出赤金的光芒,劍意隱藏其中。
看到這樣一幕,李輕舟揮手壓製劍意,感歎道:“你的劍道又有精進了。”
陳逸點了點頭笑著說:“弟子在南蠻之地,有了些其他收獲。”
他心中清楚,先前他回返宗門時修為已經暴露,倒也不用隱瞞劍道進境。
李輕舟麵露欣慰,帶著他進入一側的草廬。
入座後,他問道:“擔心你師姐他們?”
陳逸點了點頭,直言道:“我想詢問一些太周山的事情。”
“這段時日,弟子在南蠻偶遇到一位來自太周山的道人。從他那裡,弟子得知一些情況。”
“哦?”李輕舟微微動容:“你聽到些什麼?”
“太周山、幽冥河、天地橋,”陳逸思索道:“按照他所說,太周山承托數個界域。”
“幽冥河以它為起點,支流綿延,其中一條連接著天元大陸。”
“而天地橋所在,卻是對所有人的限製?”
按照那卷竹簡上的說法,想要達到神通境之上,需要先成聖人且要突破天地橋的封鎖。
陳逸不知道李輕舟是否清楚,索性一並詢問。
“道人……”
李輕舟思索片刻,歎息道:“應該是那幾個界域之內的人。”
陳逸神色認真的問:“所以太周山本就有人在,也有妖魔?”
李輕舟點了點頭,“事實的確如此,太周山界域諸多,自然也有人族和妖魔。”
“隻是他們對待我等天元大陸出身的人,並不算一視同仁。”
“這是為何?”
“原因不明。”李輕舟緩緩開口道:“你知道如今有多少人在那兒嗎?隻有一萬兩千四百四十三人。”
陳逸愣了一下,眉頭皺了皺,“這麼少?”
即便太周山戰場的規矩限製頗多,但人數也不該這麼稀少吧?
按照一年百人計算,一千年過去,也該有十萬人才對。
李輕舟點頭道:“這些人當中多數都是天元大陸過去,少部分是在那裡出生。”
“事實上,千年以來,我等之人在太周山並未占據優勢。”
“僅僅在那裡駐守三座堅城,以此作為據點,供所有人探索。”
李輕舟頓了頓,揮手施放一縷劍意,形成一幅簡易的地圖,其上有河穀、山川和三處城池。
但所有這些加在一起,卻沒有魏朝一個州府大小。
“以這三座城池所在,四方綿延五千裡,便是我天元大陸之人能守衛的極限。”
“除此之外,妖魔、靈物以及諸多玄奇存在,其中有親近友善的,也有邪惡的。”
“即便是對我等友善的存在,也不會輕易插手我們與妖魔的戰事。”
“……”
陳逸暗自皺眉,他沒想到天元大陸的人在太周山上會是這樣的境地。
“那為何不讓更多的人前去?”
李輕舟神色悵然的歎息道:“實力太弱啊。”
“不是沒有人提過,但最終都被否決。畢竟那裡不是淨土,而是處處危險的凶地。”
“有些秘境或是寶物所在之地,便是我等神通境遭遇也難逃一死。”
“再加上妖庭環伺,一直刻意針對我等圍殺,讓那些天合境之下的人前去,隻會白白送死。”
“而等到妖魔大舉進攻時,他們更是會成為拖累。由此老祖們才不得不做出限製。”
陳逸微微低頭,“原來如此。”
太周山幅員遼闊,界域眾多,但對從天元大陸前去的人族而言,那裡隻是一座戰場。
既為戰場,那麼一切都要靠自己——與天地爭,與妖魔爭,也與各個界域的人族和生靈爭!
沉默片刻。
陳逸遲疑問道:“那麼天地橋的限製呢?”
“既是限製,也是保護。”李輕舟收斂笑容,語氣認真的說:
“天地橋極為特殊,它並不是像太周山與幽冥河那樣的實物,而是如同‘水中月’般虛幻。”
“當我們在其上留下印記時,方才能夠長久生活在太周山上,不至於受到一些存在的敵視。”
“同時,修為進境也會有所提升,這便是它對我等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