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戰帖!(求訂閱)(1 / 2)

所謂伴君如伴虎。

這句話不論是對官拜左相的謝靜,還是對邢國公林寒鬆而言,都是一句“至理名言”。

不過他們伴君伴了數十年,各自有一套應對方法,也恪守本分扮演在魏皇麵前的角色。

如左相謝靜。

從他入朝為官起,就一直表現足智多謀、有話直說的品性,魏皇對他的印象便是如此。

而林寒鬆,彆看其人麵白無須的儒雅模樣,但其實他在魏皇麵前一直都很少言少語。

但若是碰到不得不開口的時候,他一般都會順著魏皇的話。

一如方才。

“這麼晚了,你不著急回去陪陪閨女?”謝靜用著老友般的語氣問道:

“她和陳逸剛剛回京都府,應是很想念你。”

林寒鬆沒有側頭看他,目光依舊注視著熱鬨的額朱雀街,好似看到了那些燈火下的喧囂。

“謝相對陳逸很上心?”

“不是老夫,是東安很關心他,”謝靜好似感覺到寒冷般雙手揣進袖口裡道:

“當然,老夫同樣感謝他在南蠻秘境中救下了東安。”

“謝相這番話不該對我說,”林寒鬆側了側頭,眼神似是無意的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的說:“您不該放任他們那般做。”

“他們?”

謝靜笑了笑,斑白的長發根根整齊梳攏在官帽下,麵容略顯滄桑卻依舊不顯老態。

事實上,他和林寒鬆年齡差了二十歲。

但兩人站在一起時,容貌上並不能看得出誰年長些。

“坊間俚語中有句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們啊,想死的時候誰也攔不住。”

“謝相有此言,我便放心了。”林寒鬆眼神被燈火映照的晶瑩,但他的語氣依然很平淡。

“今時不同往日,沒什麼不能放心的。”謝靜笑著指向街內一角。

“就如那座望月樓吧。”

“六十年前,我剛剛從南河府來京都府時,它還不叫這個名字,而是‘紫龍閣’,乃是還未登基的聖上的產業。”

“四十年前呢,它改名為‘風滿樓’,背後之人呢,是剛剛接任鎮北王的杜青。”

“直到三十年前,它才叫做望月樓。寒鬆,你猜猜它是誰的產業?”

“您的。”林寒鬆淡淡的回應了兩個字。

“對咯,”謝靜拍了拍手,臉上仍舊帶著笑意:“所以有人說它是京都府不變的‘王’,老夫以為是!”

“您是‘王’吧?”

“……寒鬆,從老夫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這人啊——蔫壞!”

林寒鬆:“過獎。”

“這座朝堂上的大臣來來去去,到頭來還是那般。”謝靜笑著搖了搖頭道:

“沒人喜歡實話,也沒人說實話。”

“您也是嗎?”

“老夫當然不能免俗,隻不過相比大多數人,老夫看得更透徹。”

謝靜話中有話,林寒鬆聽得出來。

不過正如方才那句“沒人喜歡實話”所說,他同樣不喜歡聽實話。

隻因他自己就不愛講實話,特彆是和大魏朝最“老奸巨猾”的左相講實話。

“寒鬆呐,言儘於此,老夫該回去看看幾個孫子咯。”

說著,謝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轉身走下這座矗立千年的朱雀城樓。

林寒鬆目送他出了宮門,登上回家的馬車,方才走下來。

他走得很慢,腦海裡思索著謝靜剛剛那番話的用意。

其實他清楚,望月樓並非謝靜想要,而是有人逼著他收下。

並且他還知道逼迫他的人不是聖上,而是另有其人。

那些人……

“嗬嗬,老東西想坐山觀虎鬥啊!”

想明白一切,林寒鬆腳步加快了幾分。

儘管他先前說得輕巧,但林雪茹十多年沒回家,說沒有念想必然是假的。

剛出宮門,身著黑衣的林府家丁將他迎上車駕,待他坐穩後方才揮舞馬鞭緩緩駛出宮禁範圍。

車夫蒼老的麵容滿是委屈的說道:“老爺,夫人已經催了三回,還說要扣俺的月錢。”

“您回去可千萬得替俺說說情,俺一個月才發一塊銀錢,窮得很咧。”

“知道咧。”

林寒鬆回了一句,臉上毫無表情,但心中卻是歎了口氣。

老馬啊,今晚老爺我是睡客房,還是睡柴房就看你有多少月錢扣了。

比起林寒鬆,另外一邊的謝靜明顯輕鬆許多。

回到相府後,他背著雙手一晃一晃的來到後院,剛準備去書房臨時睡一晚,卻是看到不遠處門廊下的謝東安。

謝靜步履一頓,咳嗽道:“這麼晚還不睡?”

“有些事想問爺爺。”謝東安恭敬行禮,並請他前去涼亭一敘。

謝靜板著臉,抬頭看著天空月色,神色略有威嚴的問道:

“說說吧,什麼事?”

“今日孫兒在外發現京都府來了許多僧侶,”謝東安神情拘謹的說道:

“孫兒感覺有些古怪,想問問爺爺是否清楚他們的來意?”

“僧侶……”謝靜語氣緩慢的說:“留光頭的人都不是好人,離他們遠點。”

半晌無言。

謝東安小心的問:“沒了?”

謝靜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好似在看一個傻子。

“你既不是入了空門,也不是道門中人,堂堂一個大學士管那些禿驢做甚?”

“即便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也和你沒關係。”

聞言,謝東安低下腦袋。

“爺爺教訓的是,孫兒想多了。”

謝靜轉過頭去,不去看他。

“倒也並非想得多,你吧,純粹太過清閒。”

“孫兒不……”

“不是?”謝靜笑嗬嗬的打斷道:“你是不是覺得那場盛會爭不到第一,所以你放棄了?”

謝東安乾笑兩聲,說道:“孫兒打不過王陽,更打不過陳逸。”

那倆妖孽一個比一個強,不是他這位凡夫俗子能比。

“在你眼裡更看好陳家那小子?”

“算是。”

“老夫也這麼認為,”謝靜微微頷首道:“所以回去抄一百遍《家訓》,明兒一早拿給我。”

“……是,孫兒先行告退。”

謝東安恭敬行禮,轉身離開涼亭,嘴角滿是苦笑。

何苦呢?

他何苦關心那些和尚!

不過走到半路,他又換了個思路。

等抄完《家訓》之後,他就找“大空佛子”問問去。

謝東安總覺得那些僧侶齊聚京都府有貓膩,不弄清楚他就白抄了那麼多字。

而他不知道的是,依舊在涼亭吹冷風的謝靜卻是笑了起來。

“通透!”

他看得通透,更有耐心——世所罕見!

……

陳逸婉拒了府內想要接風的好意,夏綰綰和陳太平不在,他不太喜歡應付那些長輩。

好在二爺爺下朝之後隻命人請了一次,被他拒絕後便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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