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陳訴事實,但話鋒又一轉,“如今時過境遷,便真有什麼誤會,也不好查了!”
婢子當時就被杖殺,毒藥也都銷毀。
即便不是三姑娘,這事也已經蓋棺定論。
還能如何。
“若不是如眉傳來喜訊,老身也不會離開。”
“老太君萬不可這麼想,大姑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還是雙生胎,您也是擔憂,才去中州照顧,誰也想不到這一去就是一年啊!”
劉媽媽口中的大姑娘,不是柳司琴而是老太君的大女兒,柳時袁的嫡長姐柳如眉。
二十年前嫁去中州陳家,一直不曾有孕,五年前終於傳來喜訊,還是雙生胎,老太君自是歡喜不已。
但隨後幾日,又傳來消息,大姑娘懷相不好。
柳如眉的體質無法修煉,身子骨又不好,生怕陳家看輕她。穩妥起見,老太君決定去中州照看,本想孩子生下後就回來,但孩子尚不足月就發動,生下來跟貓兒一樣,一直等到孩子三個月大才放心回來。
哪知一回府,柳家大房變了天。
老太君歎了口氣:“證據確鑿,老身也不能不管不顧的就將她接回府。”
“三姑娘會明白老太君的難處。”
“她剛回來,定是很多東西都缺,等會你親自過去一趟,有什麼缺的都給補上。”
“是。”
“不好了,老太君……”
這時,一個清瘦的婢女急步走進內室:“三姑娘在宴會上中毒吐血,盧丹師在施針救治。”
“什麼?”
正要闔眼養神的老太君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慌慌張張進來的婢女:“你方才說什麼?”
“三姑娘,她,她中毒暈倒了!”
老太君起身:“現在人在何處?”
“前院偏房。”
以老太君的修為,幾乎是眨眼間便到。
一個四十左右的老仆在門外站著,房內並未看到盧丹師,隻剩一個郎君守在床邊,連一個伺候茶水的人都沒有。
成何體統。
“去把周管家喊來。”
剛到的劉媽媽立刻傳喚周管家。
可憐的周管家隻能心裡喊苦,他也是得了朱姨娘示意,才敢這樣。
朱姨娘的言外之意是,三姑娘久在彆院,自在慣了,應是不喜人多伺候,有個老仆使喚就足夠了。
當然了,後麵這個是他自己的理解。
如今老太君怪罪下來,他不能就這樣往朱姨娘身上推,隻能自個兜著:“這幾日都在忙著大姑娘的宴會,一時半會實在是調不出人手來,過兩日一定補齊。”
柳司君不好一直裝睡,緩緩睜開眼睛,正好對上老太君。
她喊道:“祖母。”
老太君應聲,摁住準備起身的柳司君:“你剛中毒,身子虛弱,不必拘泥俗禮。”
“他是你從彆院帶回來的?”
柳司君點頭:“他叫黎青,機緣巧合遇上,怕被有心人利用,就將他帶在身邊。青兒,過來給老太君見禮。”
“青兒,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