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誌勇扶著爛醉如泥的王新平回到宿舍,將他安頓好了之後,就去找佟雪梅談這件事。
“王新平真去趙虎家了?”
“正準備去呢,買了一瓶酒喝著壯膽,隻是後來喝多睡著了,讓趙彩霞看到了。”
佟雪梅一聽說是趙彩霞遇到王新平了,估計趙彩霞看到王新平醉酒一定是心疼了。
真是孽緣。
“你為啥沒阻止呢?就算你不阻止……要來告訴我一聲啊。”翟誌勇無奈的說道。
“我以為他隨便說說,誰知道他真要去?”
“這事也不能全怪你,還是王新平太衝動了,我也覺得他的性子乾不出來這事,沒想到,他竟然就去了。”
翟誌勇了解王新平,他和林曉峰,馬小寧他們不一樣,他的性格屬於過去書生那樣的,文可以,武不行。
讓他講道理可以,讓他出去跟人打架,那是趕鴨子上架。
他想到佟雪梅敢去找趙虎,都沒想到王新平敢去,但是最不可能的變成了可能。
或許是翟誌勇真的不了解王新平,不過,好在他沒去,要是去了不光挨打,指不定要出啥事呢。
下午勞動,王新平沒去,他在屋裡睡大覺。
社員都在地頭等著翟誌勇,今天他要分配勞動,隻是看他的眼睛青了,都問是怎麼搞的?
有知道的跟不知道的說了,社員聽說之後都滿臉鄙夷的看向人群裡的趙德福。
被社員看,那眼神如刀子一樣,這本來就不是啥光彩的事,趙德福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還是趙秀芬充聰明,知道出來一定被社員奚落,就說心臟病犯了不來了,三個兒子也說被翟誌勇打了不能乾活,全在家裡泡病號。
他也想躲著不出來,可一家不能都不出工,要不然,這一天的活就白乾了。
趙德福頂著被戳脊梁骨的羞憤,孤獨的站在角落裡,最後蹲在地上低著頭,抽著旱煙一聲不吭。
翟誌勇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說了,雖然他被在趙德福的兒子打了,可他不能將氣撒在趙德福身上。
他人老實,不會還嘴,被社員說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等到人都安靜下來後,翟誌勇繼續分配任務,“下午還是繼續收花生,收完之後統一拉到曬場。”
分配完了活之後,趙德福見社員都散了,他卻沒走,他悄悄走到翟誌勇身邊站定。
翟誌勇拿著本子準備走,見趙德福過來了,以為他沒聽清楚分配的任務,就又說一遍,“今天還是繼續乾上午的活,都去東邊大地收花生……”
“我知道,”趙德福卑微的站在那,“我來給你賠個不是,誌勇啊,對不起啊……”
“叔,你這是乾啥?”
趙德福從兜裡拿出一個雞蛋,“拿著,叔知道這一個雞蛋不夠賠,隻是叔實在沒錢……”
“叔,”翟誌勇推開趙德福的手裡的雞蛋,“我沒讓你賠,當時我也衝動了,跟趙虎他們比劃了,這事就算過去了,誰也不追究了。”
在河山生產隊六年,趙家的基本情況他都知道,趙秀芬胡攪蠻纏不講理,趙家三兄弟蠻狠霸道,他跟社員一樣痛恨他們。
可趙德福啥樣人,他也清楚,他膽小老實,沒啥本事,可也算是趙家唯一明事理的人。
拋開趙家三兄弟打人不說,他們往家裡偷拿花生,光是這一件事,大隊長就不會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