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此時呆呆的看著眼前李佑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他沒有過多的言語。
甚至最愛哭的他居然毫無反應。
隻是站在原地砸吧砸吧嘴。
隨後緩緩的轉身了。
隻是一瞬間就能看出來李世民身上的精氣神已經散了。
每一步走的都很沉重！
整個人看起來瞬間蒼老。
他加上李佑已經死了四個兒子了。
這幾個兒子的死大多都和自己有關係。
自己最信重的臣子也是自己落難時的堅定擁護者。
長孫無忌也死了。
他知道了一切。
所有的事都和長孫無忌有關係。
本來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對一個本身感情就十分細膩，動不動就會嚎啕大哭，一件小事都可以牽動自己內心的李世民來說。
這樣的打擊真的讓他難以承受。
李治此時滿臉都是震撼的看著李世民的背影，這樣的李世民他是第一次見到。
一時間說不出來話。
李承乾此時默默的走到了李佑的身邊，低頭看著已經徹底沒了氣息的李佑。
眼神有些複雜。
語氣有些蕭索的開口了。
“短短不過二十年華。”
“確實不曾為自己活過。”
“一輩子都在受人擺布。”
“下輩子莫要投身帝王家了。”
接著他站起來就朝著外麵走。
李承乾在經過李治的時候隨意的拍了拍李治的肩膀！
“走吧。”
“彆看了。”
“遲早有一天你也能和他一樣的。”
“不用羨慕！”
李治則是瞬間回神，隨後就要張嘴去反駁李承乾。
可是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絲毫都不去懷疑李承乾的話。
因為他真的能乾的出來。
他就那麼看著一瘸一拐的李承乾的背影！
第一次內心中升騰起一種叫害怕的情緒。
李承乾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李史麵坐在大理寺的台階上！
李承乾也就跟著坐了下來。
“怎麼？在裡麵不好意思哭？準備出來哭？怕丟人？”
李世民此時沒有理會他。
而是指揮李治也在旁邊坐下！
李世民抬頭看著遠處的天空有些喟然道：“高明，值得嗎？”
李承乾感受到了李世民身上的淒涼和落寞。
他摸摸鼻子同樣嚴肅的開口了。
“大伯當年死的值得嗎？”
李世民頓時愣住了。
李承乾此時依舊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李世民道：“若是真論治理國家來說，大伯是不是比您強，這個無從考證。”
“哪怕不如您，做個守成的君主。”
“想來也是不難的吧？”
李世民此時下意識的點頭道：“自然。”
李承乾此時看著李世民滿臉都是鄙視道：“所以呢？當初造反的是你，帶著我們一家造反的人是你！”
“皇爺爺沒說過嗎？你殺了他的兒子，你的兒子也會如此！”
“你難道想不到你造反會給後世子孫留下口子嗎？”
“這些你都知道。”
“如今我也好，李恪，李泰，李愔，李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