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景文等四人被朱友健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著這察察之君。
“卿等可知我大明僅有的精銳之兵在何處?”
不等四人回答,朱友健接著說道:“是關寧鐵騎!
關寧鐵騎之戰力,剿滅闖賊易如反掌。但是,依舊被建虜打的全軍覆沒。
相應的,闖賊一定不是建虜的對手。
如今,淮河以北,朕隻有吳三桂自寧遠帶來的的4萬兵馬和山海關原有的1萬人馬還可大用。
其他兵馬早已經離心離德。
朕若去南京,山海關就會處於建虜和闖賊兩麵夾擊的境地。
那時吳三桂或全軍覆沒,或投降闖賊,或投降建虜。
之後就是建虜十萬鐵騎突入山海關,這才是我大明的亡國之難!”
朱友健越說越激動,但倪元璐幾人卻連連搖頭。
“聖上,江南左良玉、馬士英等皆是名將,由他們拱衛南京,進而收複京畿、山東,乃至陝西和山西,才是正途。而吳三桂,獨木難支……”
施邦曜道:“臣附議。”
倪元璐馬上說:“南京文武官吏齊全,隨時可以運作起來,而且周圍皆是富饒之地,糧草充足!”
施邦曜道:“臣……”
“錯!”朱友健打斷施邦曜沒營養的附和。
朱友健可是熟知曆史走向,他才不會去南京,跟那幾個軍閥打交道。
現在他無兵無餉,去了隻會被架空。
更重要的是,朱友健明白,大明王朝已經爛到根上了。
各個派係爭權奪利,根本沒人關心朱家王朝。
想從內部整合力量幾無可能。
他隻有學近代革命,重新分配土地,才能中興大明。
這幾天,朱友健已經計劃好了,當務之急是守住長城,坐等百官投降李闖,靜觀弘光、隆武、永曆登基。
這樣才好有理由以謀逆大罪懲處百官和皇親勳貴,才有機會領導千萬流民合理合法的打土豪、分田地,逆奪造化!
當然,這戰略上的秘密武器,他不會給眼前幾位提起。
畢竟他們信奉的是“君主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那一套。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準備拿士大夫和勳貴開刀,恐怕馬上就會眾叛親離了。
“算了,朕不跟你們說了,退下吧。十三天後,你們就知道朕是正確的了!”當皇帝就這點好,很多時候可以搞一言堂。
倪元璐、範景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苦笑。
這幾年要不是崇禎剛愎自用,李自成還真不一定能夠攻進京師。都這種境地了,崇禎竟然依舊我行我素。
幾人見崇禎閉目緘口,隻得退下。
走到遠處不免長籲短歎。
“倪大人,聖上如此固執,我等該如何是好!”範景文愁眉苦臉的問道。
“等等吧,畢竟現在也不是多好的時機。闖賊既然偽造聖上屍身,必定沿途設卡搜捕,貿然出去,凶多吉少啊。”倪元璐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
淩義渠歎了口氣,“真到了生死攸關之時,我等拚死護送聖上南下便是。”
施邦曜捋了捋胡須道:“就這麼辦吧。”
翌日清晨,王晨恩引著滿眼血絲的嶽班來見崇禎。
“萬歲,崇禎連弩做好了!”
朱友健噌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也不讓嶽班行禮,拉著他就要去看。
嶽班被嚇的冷汗直流,踉踉蹌蹌的帶崇禎前行。
半晌後,朱友健摸著略顯粗糙的秘密武器,激動萬分。
“快,裝上箭羽,朕要看看效果如何。”
“遵命!”
嶽班和其三個子將百根特製的利箭依次放入連弩,動作極其仔細,生怕出點紕漏。
不遠處參與打造的士兵指指點點,低聲輕語。
“你說,皇上讓嶽班打造的木疙瘩是乾什麼啊,這麼笨重。”
“俺也看不出來,還放了這麼多箭,不會是大號的箭壺吧。”
“你們懂什麼,這是兵器!”
“這算哪門子兵器。我看是個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