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關內。
朱友健看著灰頭土臉的定王和永王,心裡感慨萬千。
兩位殿下更是痛哭起來,有父子重逢的喜悅,也有這段悲慘經曆的委屈。
朱友健已經糅合了崇禎的記憶,是真心疼愛這兩個皇子,他輕輕將皇子擁入懷中,輕語安慰。
李岩難以置信的看著懷抱孩子的中年人,這竟然是崇禎皇帝!這場戰役的指揮者竟然是崇禎皇帝!
李岩大腦混亂了,他實在是不能將眼前這位英武的將軍和守不住京師的昏君畫上等號。
朱友健安撫好兩位皇子,轉過頭來,問道:“聽高第說,你被闖軍關在牛車裡,你是何人,為何被囚?”
李岩定了定神道:“草民河南人氏,李十六,秀才出身,被闖軍裹挾而來,因反對李自成驅動饑民攻城被囚。”
“哦,你的意思是說,你可隨時見到李自成?”朱友健皺眉問道。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緊張,王承恩和周圍士兵的眼光瞬間淩厲起來。
“草民隻是在帳外議論,被人聽了去……”李岩沒想到自己的話竟然有如此漏洞,一時語塞。
“無妨,既然不是闖賊的人,你就留下了吧。現在戰事危急,你去東城牆幫忙守城吧。”朱友健說完不在看他。
接著,有人帶著李岩離去。
李自成已經兵敗撤退,李岩想不出哪來的戰事危急,但他不敢多言,生怕言多有失,跟著一個明兵走了出去。
王承恩見李岩離去,小聲說道:
“皇上,這人身份絕對不一般!尋常小卒膽敢質疑主帥,早就被砍了,而他僅僅被關在牛車。他定是說謊了!”
“朕看出來了,此人目光沉穩,氣質非凡,絕不是泛泛之輩。多半是李自成的軍師之流。如果他真的反對驅趕饑民衝鋒,倒也是個義士。”朱友健道。
“即便如此,也不好將他留在關內,畢竟……”王承恩很不放心。
“沒事,等建虜大軍來攻城,這個人就知道我大明朝廷為了漢人江山付出了多重的代價。”
朱友健看著血色的天空,輕歎一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他真的是義士,明天開始,他的心,就會往我大明朝廷慢慢傾斜。說不定,以後有大用呢!”
與此同時,山海關外。
3000多白甲兵擁著多爾袞和吳三桂,興衝衝的來到東門。
在吳三桂的強令下,大門緩緩打開。放眼望去,關內皆是驚慌失措的守兵。
關內3萬大軍被派出去追擊李自成,目前關內加上傷員也就15000餘人。
此時吳三桂打開城門,放建虜兵進關,還有誰能阻擋。
多爾袞滿心激動的看著這天下第一關。
多年來,建虜入關肆虐近十次,但是一次也沒由此關突破。
如今他帶著精銳白甲兵信步入城,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軍事上沒達到的勝利,因他愛新覺羅?多爾袞的計謀,實現了!
3000白甲兵目光凶悍,不斷掃視山海關內的士兵。
被掃視到的士兵默默的低下頭。
連吳總兵都剃了發,穿上了女真官袍,他們作為普通士兵還能怎麼辦。這正是多爾袞觀察到的景象。
一個士兵不知道是太過害怕,還是有意為之,手中長槍掉落在地。
這引起了連鎖反應,附近的士兵都將手中武器丟在地上。一時間呯呯鐺鐺的聲音此起彼伏。
多爾袞不禁哈哈大笑。
他走到議事廳,看到惟妙惟肖山海關沙盤,頓時來了興趣。
吳三桂連忙介紹其製作方法和用法,引得多爾袞連連稱讚。
還讓一乾將領都進來,仔細觀察,認真學習,以後要在全軍推廣。
他卻不知,這個時候,山海關東大門已經被悄悄關閉。
看過沙盤,興致勃勃的多爾袞要去西城牆巡查,他要在那裡,瞭望夢寐以求的中原沃土。
一行人走的不緊不慢,吳三桂恨不得將沿途每一間房屋的用途仔細介紹。
這裡是軍武庫,那個是火槍庫,講解的滔滔不絕。
突然,吳三桂一頓,單單略過了一個房屋,直接介紹下一間房舍。
“咦,平西王,怎麼不說說這間?”多爾袞興致勃勃。
“回攝政王,呃……這個是茅房!”
“哈哈哈……”此話引得一眾白甲兵大笑起來。
“攝政王,奴才有點內急,可否準臣先去方便一下,再來介紹?”吳三桂麵帶尷尬的說道。
“哈哈哈……”此話又引得白甲兵大笑。
多爾袞笑著擺擺手。
吳三桂如臨大赦,在白甲兵大笑聲中,一路小跑,鑽進了那間所謂的茅房。
過了好一會,眾人不見吳三桂出來,漸漸起疑。
突然,一聲爆喝傳來:“多爾袞!”
多爾袞尋聲看去,在遠處的西城牆上,站著一眾明朝官員,正中更有一位貴氣的中年人。
“多爾袞,朕在此等候多時!”朱友健大聲說道。
……
在多爾袞望向城牆的時候,多鐸還藏在一個木箱子後躲避著漫天的弩箭。
“該死,漢人忒狡猾,淨玩些坑人的把戲,從來不敢跟我女真勇士正麵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