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鄭森等人驚歎完。
台上傳令兵再次揮舞旗幟。
5個士兵抱著一米多長的鐵筒和支架跑步入場,身後還跟著懷揣兩枚炮彈的小卒。
朱友健一眼就認出,那是迫擊炮。鄭森自然不可能認識,他好奇的看著這個類似微型火炮的玩意。
鄭芝豹同樣目露好奇之色,想不出,這個說炮不是炮,說銃不是銃的物件能做什麼用。
士兵很快將迫擊炮的支架打開,平穩的至於地上,半蹲在旁邊。
身後小卒也半蹲下,小心將一枚炮彈放到地上,拿著另一枚,等待命令。
“放!”
口令簡單,隻一個字,不像燧發槍那般,需要數個指令才能完成射擊。
得了口令,小卒將炮彈尾部對準炮口,輕輕鬆手。
炮彈快速滑了進去。
嘭……
隨著巨響,一個火球衝向前方,落在200步之外,接著發出驚天巨響,將周圍十幾個10寸粗的木樁炸的東倒西歪,遍布鐵片。
很快,士兵將木樁抱回,請崇禎過目。
小太監接過木樁,兩人合力搬上石台,一眾人圍上去查看。
鄭芝豹更是伸長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珠子瞪過去。
朱友健用手捏住一塊彈片,使勁往外拉扯,那彈片深入木樁,竟然紋絲不動。
“好啊,如此威力,若是打到敵人身上,不死也殘!”
聽到崇禎言語,鄭森好奇心大起,他從人縫中窺得木樁一角,隻見上麵幾個鐵片深深紮入,不說紮進去多深,就說這鐵片數量,就足夠令敵軍聞風喪膽了。
“想不到朝廷已經有如此厲害的火器了,近日讓我叔侄過來,定是威懾,也是讓我給兄長傳話吧……”鄭芝豹心裡驚駭之餘,暗暗思索。
見到趙甲第又令傳令兵揮旗,朱友健抬手製止,他知道,之後就要演練改良的佛朗機炮了。
“行了,今天到這吧。軍火局做的很好,等朕的火龍軍組建完畢,朕第一個重賞爾等。”
趙甲第等人聽了,下跪謝恩,連稱不敢。
朱友健環視一周,找到鄭森,開口道:“鄭森,隨朕去那邊走走。”
眾人都是吃驚,崇禎竟然單獨召鄭森一人談事,這是何等殊榮。
鄭芝豹也是吃驚,他沒想到崇禎皇帝竟然會單獨召福鬆談話,連忙用眼神給鄭森警示。
可惜鄭森已然起身,畢恭畢敬的走到崇禎身後,尾隨而去。
“失誤、失誤。”鄭芝豹連連歎氣,“崇禎皇帝可是個喜怒無常的主,早知如此,該多多囑咐福鬆幾句才是。如此毫無準備的就上去答話,可彆捅什麼簍子。”
雖說鄭森比他這個叔叔要聰慧的多,但是鄭芝龍在南洋和東洋盤桓多年,做出的不法之事多如牛毛。
如今雖然歸順了朝廷,但是依舊有一些海盜行徑。
最重要的,是鄭家廣泛收取東海、南海過往船隻的走水費,每年能有數百萬兩。
這件事鄭森雖然知道的不算太多,也絕不少。如此巨額收入,如果讓崇禎知道了,輕了會收歸國有,重了可是會抄家殺頭的。
鄭森心眼直,又從小學孔孟之道,忠君愛國的理念深入其心。
此次護送範鉉超北上,就是他一意孤行所致,鄭芝龍實在沒有辦法,才派了他這個叔叔陪同。
萬一鄭森實實在在的將走水費的事說出來,那鄭家除了反叛出走南洋,再無他法了。
鄭芝豹早就得知,其兄長鄭芝龍在福建擁立唐王監國,一早就寫信回去,道明原委,希望兄長放棄從龍執念,儘快抓了唐王遣送京師。
也不知崇禎有沒有收到福建謀逆的消息。
看著鄭森和崇禎越走越遠,鄭芝豹心裡七上八下,臉上漸漸慘白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