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吳三桂做足了準備,讓五萬精騎分批出城。
其中三萬直奔撫順,剩下的兩萬則在盛京周圍馳騁一番,一天內出入大營幾次,防止城中建虜窺探到明軍虛實。
而城下的明軍士卒不停的將沾染了病毒的頭顱和屍體拋到城中。
更多步兵依舊不斷的加蓋新的兵營,磚石用儘後,就用泥土壘矮一些的房子,像是還有大量的士兵要趕到盛京一般。
盛京的城郭處,儼然一副小型聚居區,天天人來人往,炊煙渺渺。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一旦戰爭結束,那裡直接就能充當居民區。
盛京城頭,代善看著城郭處密密麻麻的房子,心裡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大清軍隊在中原橫衝直撞,殺的明軍龜縮城中,不敢爭鋒。
現在全都反了過來。
明軍在城外包圍,自己反倒是不敢出城拚命。
還眼睜睜的看著明軍兩次擊潰援軍,將大清勇士的頭顱扔到城中。
代善邊想邊搖頭,心道:“怪不得多爾袞要集中所有兵力,他可能預見到這種情況了。可惜……”
“禮親王何故搖頭啊。”濟爾哈朗信步而來。
“想到一些事而已,不為外人道哉。”
“莫不是為城中士卒氣勢而犯愁?”濟爾哈朗問。
代善聞言一愣,隨即點頭,“是啊,這四天來,明狗往城中拋了不下10000個人頭了吧!”
“不止快13000千個了,還有三五千具無頭屍體。如今城中根本沒地方埋了,昨天開始,就按範先生的意思,集中焚化。”濟爾哈朗道。
代善搖頭,“城中士氣已經沒有之前的高漲了!看著那些大清勇士的屍身,也沒有之前的憤慨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個道理我是懂的。這都多少天了,範先生激發的那點氣勢,早就消散了。”濟爾哈朗歎息。
代善也跟著歎了口氣,“哎,禍不單行,我聽說這幾日城裡突然生了瘟疫,你可清點了得病的人數?
“正在清點,還沒完成,你放心,人數不算很多,也沒有人病故,我看也就普通的風寒,並不是瘟疫。”
代善點頭,“幸虧範先生有些法子,抑製了些,否則不堪設想。現在有索尼幫他,應該能很快根治。”
“會的。”
“咳咳……”隨著一陣咳嗽聲,豪格登上了城頭。
濟爾哈朗聞聲轉頭,“攝政王身體不好,還是在家休養的,我看明狗暫時不會攻城。”
“我沒事!”
豪格說著,又是一陣咳嗽,“偏偏這個時候得病,哎,我看城中不少人都病了。八旗兵也多有得病的。”
“攝政王不要過於憂慮,還是先保重身子。”代善道,“城中有索尼和範先生,城頭有我們,你大可放心。你現在首要是保住身子!”
豪格沉聲道:“範先生的法子固然奏效,湯藥也能治病,但是城中儲存的藥物支撐不了幾天!”
代善和濟爾哈朗聞言,皆是一歎,他們又何嘗不知呢。
“攝政王的意思是?”代善皺眉。
“殺出去!”
濟爾哈朗搖頭,“城中隻有2萬士卒,怎能對抗外麵的十多萬人?要知道,這不是幾年前的明軍了。”
“四天前明狗動作頻繁,這幾天肯定在周圍劫掠。
我們若是突然出擊,不管能不能取勝,也得能明狗收收手腳。
但使能突出重圍,聯係上遼南和遼北的人馬,合兵一處,必定能重整旗鼓!”
濟爾哈朗點頭,“此話有理!”
“那本王帶軍出城!”代善虎目一瞪,擺出一副當仁不讓的氣勢。
“這個節骨眼了,還是我們兩個攝政王去吧,也讓大清勇士看看,大清,有我們在,就不會倒下!”豪格大聲道。
濟爾哈朗也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