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不要再問了。”
“我現在隻想枕著你的肩膀在你懷裡躺一會兒。”
關婷搖了搖頭,向安江強擠出一個笑臉,道。
“一定是和我有關!到底是什麼人?祁偉光嗎?還是誰?!”安江搖了搖頭,沉然一聲後,見關婷還是不肯開口,當即放緩語調,緩緩道:“學姐,你覺得,我能做到明明知道你在受苦,卻置之不理,心中卻不難受嗎?”
“你當初見我落魄時,心裡有多難受?現在,我隻會多,不會少!”
“再者說,你我就算沒有夫妻之名,可也有夫妻之實,夫妻之間,有什麼秘密是不能分享的?”
關婷對借調的事情避而不談,隻有兩個緣由。
要麼是這件事情與他有關。
要麼便是關婷的對手極為強悍,她不願安江引火燒身,卷入泥沼。
又或者,便是這二者兼而有之。
“安江……”
關婷聽著安江這柔情脈脈的一言一語,心中忍不住陣陣悲戚,紮進安江懷裡,喃喃的啜泣不止。
“學姐,你今天已經發現我的秘密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什麼責任都承擔不起來的小男生,有什麼事情,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和你一起想辦法好不好?”安江輕輕撫摸著關婷柔順的青絲,溫聲道。
關婷的眼淚,令他心如刀絞。
他知道,若非委屈到了極點,關婷絕不會如此。
“黃楚忠,黃副部長。”
“之前在二處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暗示我,讓我偷偷的跟他好,動不動就讓我去他辦公室裡彙報工作,可是我真的對他一點兒不感興趣,甚至是厭惡,每次過去,我都提心吊膽,口袋裝一把裁紙刀。”
“上次我去天元的時候,拿身份證在民宿開了房間,被他查到了,然後打了民宿老板的電話,告訴他是一男一女一起入住的,他就找我興師問罪,我說這些事情與他無關,他暴跳如雷,讓我後果自負,結果沒過多久,我就被借調到京城了……”
關婷哽咽著喃喃將苦水悉數倒了出來。
安江緊緊握著關婷的手,眼中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
他知道,關婷的話絕對沒有說完。
發生這樣的事情,黃楚忠最恨的人,必然不是關婷,而是他!
關婷應該是沒有把他的身份告訴黃楚忠,所以,這家夥才會將滿腔怒火發泄到了關婷的身上,玩了借調這麼一出好戲。
而且,黃楚忠這手段最陰損的地方,就在於關婷借調中組部,在一些外人聽起來,會覺得光鮮亮麗,甚至都能算得上一種組織上的重用了,可實際上,卻是生生截斷了關婷的步伐。
借調這事兒,九成都是有借無調。
更不必說,一個毫無來曆的副處,在部委根本冒不了頭,依舊隻是大頭兵一個,打水掃地讓你乾,你還是得乾。
時間到了,就讓你滾蛋回原單位。
提拔?那基本上是做夢。
大概率是再回來時,原來屬於你的崗位已經不複存在,一切又要重頭來過。
幾年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安江,我真的沒事的,現在有你幫忙,我在四局的日子不會太難過,等熬個幾年就沒事了,我也不想回去看到那張讓人作嘔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