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柳生智的紀檢經驗實在是太豐富了,如果真讓這家夥加入,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尤其是,安江和柳生智如此默契,這讓他懷疑,倆人會不會是就此達成了什麼協議。
一個安大膽就夠讓人頭疼了,再加上柳生智這根犟筋,兩個攪屎棍放在一起,到時候誰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把天捅個窟窿都未必沒有可能。
“老柳,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把機會留給年輕同誌,讓他們也鍛煉鍛煉嘛。”想到這裡,孫誌軍麵帶微笑看著柳生智,勸道。
柳生智目光坦率的看著孫誌軍,道:“孫主任,這可能是我工作生涯中最後一次參與紀委調查組了,請你滿足一個將要退休的紀檢老乾部的心願,隻要組織同意我的請求,讓我以組員的身份參與調查都可以。如果你覺得我的誠意不夠,那麼,我可以寫血書請命!”
孫誌軍聽著柳生智這話,額頭冷汗都沁出來了。
彆人說這話,他會以為是開玩笑,故意唱高調,但柳生智,那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如果再攔阻,這根老犟筋隻怕會真的給他玩上寫血書這一出。
這事兒對於柳生智來說,並非是沒有先例的。
幾年前的時候,柳生智作為省紀委的巡視員前往天水縣巡視乾部作風問題,發現了一名乾部存在違紀情況,但在調查時,遭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調查被迫終止,結果回來之後,這家夥直接來了一封血書,遞交到了省委辦。
此事一出,整個省紀委都震驚了,調查重新繼續不說,當時攔阻柳生智進行調查的省紀委辦公廳主任,也被一擼到底。
如果,他要是讓柳生智再玩上寫血書這麼一出,到時候,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哈哈,老柳,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會不支持你呢,隻是體恤你這樣的老同誌,希望多鍛煉鍛煉年輕人罷了!你放心,你的請求,我一定會呈報上去的!”孫誌軍急忙擺擺手,環視四周,大聲道:“大家都要向老柳同誌學習,要學會站好最後一班崗,不管任何時候,都要有全身心投入紀檢工作的飽滿熱情,以及高標準的自我要求。”
安江心中冷笑連連,但雙手卻是用力拍動,鼓起掌來。
伴隨著他的動作,四室內立刻掌聲一片。
隻是,鼓掌歸鼓掌,不少人心中卻是有些疑惑。
根據他們了解到的情況,潯陽‘一·二九’礦難隻是一起意外的透水事故
而已,而且,井下的工人也全部成功營救出來,甚至新聞報道都出爐了,那位穿著棉鞋,滿身泥濘的縣委書記關建樹還收獲了民間的不少褒獎之詞,認為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乾部已經很不多見了。
安江想去潯陽縣調查,他們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畢竟,安江之前在潯陽縣發生過事故,雖然說事實已經調查清楚了,可是,安江想再查查也不奇怪。
而且,參與調查組辦理案件,這也是累積資曆,安江本就是來鍍金的,去調查一些難度不高的工作,履曆上多了一筆,業績也有了,以後想提拔,這都是加分項。
可是,柳生智這位即將退休的老犟筋,怎麼也這麼一門心思的想去潯陽參與‘一·二九’礦難的調查,甚至連寫血書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難不成,是這位嗅覺敏銳的老紀檢從這場奇跡救援中聞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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