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你怎麼說話呢?調查組得出的結論,都是有翔實證據作為支撐的,何來的糊弄之說?!”
孫誌軍聞言,目光立刻一凜,向安江沉聲嗬斥一句,然後望著龔老,陪笑道:“龔老,不好意思,安副組長還年輕,不太成熟,有時候話說的不怎麼好聽,還請您見諒。”
“建樹同誌,是不是你們潯陽縣不支持省紀委調查組的工作,所以才讓安副組長的心裡有這麼大的怨氣啊?!”關老爺子見狀,轉頭目光凜然看著關建樹,假意嗬斥道。
“冤枉啊。”關建樹連連叫屈,佯做憤怒的樣子看著安江,道:“安副組長,從你們省紀委調查組過來之後,我們一直潯陽縣一直無條件配合你們的工作,隻要是你們的需求,我們都竭儘所能滿足,怎麼現在成了你們的調查結果是糊弄上級領導的呢?”
一聲落下後,他又轉頭看著龔老,佯做一幅可憐巴巴的樣子,道:“龔老,請您相信我們潯陽乾部的大局觀和廉潔奉公意識,我們絕對不存在欺上瞞下的問題,也沒有膽量做這種大不韙的事情。”
那模樣,簡直讓人覺得,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就奇怪了,既然潯陽縣的同誌們儘心儘力,怎麼到了安副組長的嘴裡,調查結果成了糊弄上級領導的呢?會不會說,是省紀委調查組,或者說是安副組長你的調查出現了問題,又或者說,是調查的結果不符合你的預期?”
關老爺子見狀,當即向安江冷冷諷刺一句,然後看著龔老,道:“龔老,我最近在療養院的時候聽說最近官場上出現了一些【掙個人政績論】的怪現象,說一些年輕乾部,為了政績,無所不用其極,基層的同誌,好大喜功,喜歡盲目上馬一些麵子工程;說有些紀委監委或者是公安口的同誌,為了突出個人,故意把案件擴大化,不查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不罷休!”
一聲一句,言辭犀利,咄咄逼人,殺人不見血,竟是生生要把安江編排成為了凸顯個人業績,不擇手段的乾部。
【關老爺子這是亮劍了啊!】
此聲一出,潯陽縣的乾部們雖然儘皆緘默無言,可是眼底卻是浮起了玩味嘲弄的笑容。
誰都看得出來,關老爺子是在故意放大安江這句話的問題,要讓龔老對安江心生不喜,到時候,等著安江的,不止是調查要結束,安江說不定還要反受其咎。
而就他們所想,龔老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關老爺子這邊,對安江發起抨擊。
孫誌軍也是心中獰笑連連,暗忖安江真是夠不識時務的,也不想想,龔老可是關老爺子請過來的,自然是早就打過了招呼,目的就是為關家站台,讓調查儘快結束。
現在,安江竟然想著向龔老告關家的刁狀,這計劃,注定要落空。
“嗬嗬,不必這麼緊張嘛!我們要給年輕人說話的空間,也要給他們說話的勇氣,哪怕是說幾句酸話和怪話,這天也塌不下來!”但在這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龔老竟是笑容平和的看著安江,笑眯眯道:“小安同誌,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說,你放心,隻要你說的在理,我這把老骨頭,一定為你撐腰做主!”
【什麼情況?!】
龔老一聲落下,場內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臉上儘皆露出錯愕之色。
尤其是關老爺子、關東陽和關建樹祖孫三人,以及孫誌軍和遲正華,更是一臉不敢置信的向龔老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