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時間便過去了一周。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街頭柳條吐新,多了些溫柔的暖色,儼然生機勃勃,人們也脫下了厚重的冬裝,換上了輕薄的春裝,有些追求美麗的女孩兒,更是早早就露出了纖細白淨的雙腿,走在街上,儼然是美麗動人的風景。
這一周內,縣委大院很不平靜,上次常委會引起的波瀾還在大院內繚繞,哪怕鐘天祿在巴州日報上發表了一片【論政治規矩在工作中的重要性】的署名文章,但可惜的是,這文章並沒有掀起什麼浪花。
畢竟,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崇禮鎮鎮黨委書記的位置上。
這可是經濟強鎮,臨近長樂磷礦,可說是一塊不折不扣的風水寶地,不管是誰能在這裡乾上一任,那麼未來走向縣委常委位置的概率,都要遠高於其他人。
所以,競爭可說是到了近乎白熱化的程度。
駱平安這邊選好了推出來的人,縣招商局副局長馬曉勇,資格老,能力也不錯。
鐘天祿那邊,因為人選暫時還沒有定下來,還在尋找,所以一直拖著不肯放。
雖說惠和昌進行了毛遂自薦,但可惜,被鐘天祿給否了。
安江的強勢入局,讓鐘天祿感受到了一種不安,這時候,他要確保身邊的安寧,如果突然換秘書的話,那麼,很多工作都要重頭來過,這時候讓惠和昌離開,是不合適的。
當然,鐘天祿也給了惠和昌許諾,待到局勢穩定後,將他調整到縣裡諸如住建局、財政局、教育局和農業農村局這些強勢單位擔任正職。
惠和昌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心頭的怨氣明顯還是很大的,這一晚,沒有拒絕陳楷邀請他喝酒的提議,酒席上,一杯接一杯,喝了個酩酊大醉。
陳楷倒是按照安江的說法,秉承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心態,隻論風月,不論工作。
酒醒之後,惠和昌心中惴惴不安,擔心若是被鐘天祿知道他和陳楷私下接觸,會疑心他背叛,但所幸的是,陳楷安排周密,鐘天祿並不知曉。
而且,陳楷確實隻是請他喝酒,沒有做其他什麼,也沒什麼把柄被陳楷抓住。
這讓惠和昌又是僥幸,又是心中微動,暗自覺得,或許與安江聯係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而在這一周內,安江也完成了搬出縣委招待所的事宜,理由很簡單,覺得不該這麼一直麻煩縣委招待所的同誌,而且他要在長樂縣長期辦公,總住在縣委招待所,顯得像是個匆匆過客,紮根在長樂,才能讓人覺得他不是來打個過場就要離開。
離去的時候,陳佳妮也已經回了縣委招待所,看著陳楷拎著安江的行李裝車後,和安江握了握手,柔聲道:“安書記,挽留的話我就不說了,如果您覺得外麵住著不舒服,隨時回來,縣委招待所永遠是您在長樂縣的第二個家。”
“哈哈,沒問題,這段時間承蒙佳妮所長的盛情照料了。”安江溫和笑著點點頭,用力握了握陳佳妮略有些冰冷的小手,語重心長道:“佳妮所長,保重,照顧好自己!要記住我以前說的話,路在腳下,命運的齒輪隻因自己而轉動。”
“我會的,安書記您也一樣,要照顧好自己。”陳佳妮明白安江這話是什麼意思,點點頭,但鼻子有些發酸。
安江這一走,想再見到安江,那就隻有在一些縣委的工作會議上了。
安江笑著點點頭,便鬆開了陳佳妮的手,轉身回了車上。
陳楷向安江歉意的笑笑,急忙向陳佳妮走去。
但陳佳妮看到陳楷,就轉過身,疾步匆匆的向招待所內走去,讓陳楷碰了個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