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江這麼做了,收獲的是什麼?
是上上下下的不理解,是上上下下的反對,是上上下下的看笑話。
什麼時候開始,做一件正確的事情,竟然變得如此之難?
為什麼那麼多人不願意做實事,隻願意搞一些虛文,就是因為,在這個時代,不做事的成本,要遠遠低於做事的成本。
既然不做事,也能安安穩穩過日子,也能按部就班的得到升遷的機會,那麼,乾嘛要做事,尤其是做那種費力又難討好領導難安撫下級的事情呢?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大流,得過且過算了!
但越是如此,越是顯得安江這麼做之難能可貴。
為常人所不能為,這是真本事!
為常人所不願為,這是大勇氣!
但更要命的是,安江突然來上這麼一手,把難題轉嫁到了他手上。
這件事,他要是不管,那他實在是難以心安,之後也一定會為之感到後悔。
可是,如果管,他也真是難受,明明他不喜歡安江,來琅琊也是想要整治整治安江,可要是做了,就等於是成了安江真正意義上的搭檔。
“草!”
古雲山越是想心裡越是犯難,最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閉上眼,沉默良久後,他睜開眼睛,拿出了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待到接通後,恭敬道:“劉伯伯,您好,我想跟老爺子通話。”
古雲山知道,魚與熊掌,這兩者難以兼得。
什麼是魚?他跟安江之間的那點兒怨氣,自然便是微不足道的小魚。
什麼是熊掌?關乎到新格局,改革深水區的乾部考核,自然便是熊掌!
魚,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
與此同時,青州市市委。
市委書記辦公室,薑文鴻拿著桌子上的紅色電話,滿臉恭敬之色,電話對麵,是省委常務副秘書長、省委辦公廳主任蔣青鬆的怒喝聲:“你們青州的工作是怎麼做的?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居然讓人跑到省委門口來鬨事?你們的覺悟呢?你們的工作能力呢?知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已經在老百姓中間造成了極為不好的影響,省委領導已經高度關注此事!”
“蔣秘書長,實在抱歉,這件事是我們處置不當,但不是我們市委不願意處理,而是其中真的有些緣由……”薑文鴻等到蔣青鬆怒喝完之後,佯做一臉苦澀的道出了其中的原委。
蔣青鬆聽到【安江】兩個字,眉頭立刻擰成了個疙瘩。
之前季道全和柴新生的事情鬨得那麼大,他怎麼可能會沒聽說過這位安大膽的名號。
隻是,這膽子也真的是太大了。
仗著有賀家撐腰,當真是什麼膽大包天的事都敢乾!
“好,我知道了!”蔣青鬆悶哼一聲,然後道:“這件事,省委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