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寧可跟安江在縣長的人選一事上爭一爭,鬥一鬥,也不願意安江僅僅是因為個人的態度,就做出不理智的決定。
“你多慮了,我不支持楊晨峰來琅琊,也不止是因為不喜歡薑文鴻的為人,隻是,琅琊如今是一棵小幼苗,還不到接受風吹雨打的時候,需要人去嗬護。所以,琅琊隻能有一個聲音,我做不到讓你離開,讓這裡成為我的聲音,那麼,就隻好讓這裡隻有你的聲音。”
安江擺了擺手,沉然道:“楊晨峰來到琅琊以後會做什麼,我無從判斷,但我知道,如果隻有你一個聲音的話,你會貫徹推進乾部考核條例改革的事宜。而且,楊晨峰此人的性格不太好,在雲城就已經打著薑文鴻的旗號,或者是在薑文鴻的授意下,與一些商人交往過密,來了琅琊,隻怕會破壞琅琊的發展和風氣。”
古雲山微微舒了口氣。
他擔心的是安江僅憑喜好來做決定,但現在看來,他多慮了,安江固然不喜歡薑文鴻,可是在做出決定時,也還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開車的李嘉民聽著後排的一言一句,兀自心驚感慨不已。
若是等閒的縣委書記和縣長,哪裡敢如此臧否作為頂頭上司的市委書記薑文鴻。
可見,傳言不虛,安江和古雲山,都是背景雄厚的驚人。
不過,他更明白,安江沒有避著他說這些事,可以說是對他的信任,而同樣的,作為秘書,在這個時候,他也該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離開車子,就把這些話忘掉。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會竭力爭一爭!”古雲山聽到這話,當即向安江給出承諾。
安江微微頷首,然後向古雲山誠摯道:“事情還沒做完,我就要離開琅琊,著實是有些失職了,此地,以後就拜托你了!”
“為官一任,造福一方,這是我應儘的職責。”古雲山笑著搖搖頭,緊跟著,向安江誠摯道:“而且,萬事開頭難,開頭的人是最難的,你才是最辛苦的人。”
“難得你吹捧我,會說的話就再多說幾句。”安江揚眉一笑,向古雲山調
侃道。
“休想。”古雲山悶哼一聲,繼而,他向安江伸出手,誠摯道:“無論怎樣,這段時間跟你的共事都很愉快,希望日後再有機會攜手合作。”
“會的。”安江笑著點點頭,他能感覺得到,古雲山真的是放下了成見,這句話是掏心窩子的誠懇,能夠讓對手如此,他還是有些得意的,當即握住古雲山的手搖了搖,緊跟著,笑眯眯道:“不過,也許再見麵的時候,你就要叫我領導了。”
“不要高興的太早,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也許,會後來者居上呢?”古雲山揚眉一笑,平和道。
“那就走著看。”安江淡然一笑,然後玩味道:“不過,這聲姐夫,你是喊定了。無論何時,我都壓你一頭。”
古雲山悶哼,臉上滿是不爽,卻無可奈何。
他知道,安江既然要提拔市委常委了,那麼,和穆清之間的婚期,隻怕也要在最近了,而且大概率是安江進京接受全國優秀縣委書記表彰期間,來個雙喜臨門。
“禮物準備好。”
“難得可以光明正大收一次禮,彆人的禮物輕了不要緊,可你一定要備份大禮!”
而在這時,安江看著古雲山那不爽的樣子,心中愈發痛快,揚眉笑了兩聲後,搓了搓手,一臉期冀道:“最好,能讓你們家老爺子給我題幅字,我掛在辦公室裡!”
“你做夢!!!”古雲山聞聲,立刻不假思索道。
古老爺子出了名的從不題詞,過往的時候,前往各地視察,不知道多少人希望他能留下墨寶和題詞,可他卻極少示人,至多隻是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為數不多的幾次,也是在災後的校園黑板上,在小學生的作業本上。
而且,古老爺子的題詞太敏感了,安江日後的身份也極其敏感,如果真被安江弄一幅老人家的題詞掛在辦公室裡麵,到時候,隻怕所有人都要以為古家和賀家是結成了攻守聯盟。
“你太敏感了,我隻是想得到老人家的祝福而已。”安江擺了擺手,淡然道。
古雲山冷哼,漠然道:“那你怎麼不弄一幅賀老的題詞,放到我的辦公室?”
安江聽到這話,揚眉一笑,不假思索道:“好說,我現在就打電話,明天就快遞過來!你不能不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