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位安部長還真是年少風流……”薑文鴻聽到葛偉群的話,先是啞然失笑,調侃一聲,但下一刻,便神情陡然一凜,睡意頓消,沉然道:“壞了!”
“領導,怎麼了?”葛偉群聞聲也陡然緊張起來,不安道。
“你上了彆人的圈套了,他現在一定不在那個勞什子會所裡麵,肯定已經出去了。”薑文鴻目光凜然,向葛偉群沉聲道。
葛偉群愣了一下,錯愕道:“不會吧……”
“偉群,你太小看咱們這位安部長了,他可是大風大浪裡麵淌出來的人,當初他在華中的時候,潯陽發生礦難,就是他臨危受命,替雷萬春雷書記跑去潯陽轉悠了一圈,據我所知,當時是全城搜捕,大動乾戈,最後還是被他查明真相,而且順利脫身。”薑文鴻搖了搖頭,沉然道:“你不信的話,等下讓下麵的人進去看看,他一定不在。”
薑文鴻仔細研究過安江,很清楚,安江這個安大膽其實絕不止是敢跟領導對著乾,敢為常人所不敢為而得名,而是真的很擅長劍走偏鋒。
這次清水縣的事情,他覺得安江一定是虛晃一槍,放個煙幕彈,去一個清水縣的人沒辦法跟進去的地方,然後在裡麵尋找甩開尾巴脫身的可能。
而洗浴會所這種地方,就是最佳選擇。
畢竟,葛偉群下麵的人顧忌太多,沒可能跟著進去,而且,這種魚龍混雜之地,為了躲避調查等突發事件,一定會有秘密的離開出口。
所以,他可以確定,安江現在肯定已經不在這個會所裡麵,已經抽身離開。
葛偉群神情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五指緊捏,心中滿是不安。
他知道,既然薑文鴻這麼說了,那肯定會是如此。
這一離開,那就是龍遊入海,之後就不好控製了,總不能說,他也如當初潯陽縣的關家那樣,大動乾戈,來個全城搜捕安江。
可是,今時今日,情況已是完全不同了。
當初安江是以外縣乾部的身份去的潯陽,完全可以隨便去操作。
可現在,安江是市委常委、市委組織部部長,是他們的領導。
監控一位市委常委,要是這麼搞,那像什麼樣子,必然要出大亂子的,一旦消息泄漏,他吃不了兜著走。
“那件事情壓下去了嗎?彆人的情緒安撫好了嗎?彆讓他嗅到味,出了什麼差池。”而在這時,薑文鴻語調變得嚴肅起來,向葛偉群沉聲道。
葛偉群慌忙點點頭,道:“安撫住了。”
“確定?”薑文鴻冷然詢問一句,然後繼續道:“我不管這件事有多少困難,你都一定要克服困難,不要彆人還沒出事,你就先第一個倒下了!”
葛偉群咬咬牙,道:“領導您放心,我一定排除萬難,不辜負您的期望。”
“你啊,給我出了個大難題。”薑文鴻搖搖頭,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葛偉群掛斷電話,苦澀的坐了下來。
當初,他怎麼就鬼迷心竅,做了那檔子糊塗事。
如今,悔之晚矣。
沉默良久後,葛偉群拿起手機,找出了個號碼撥過去,低沉道:“老方,你再幫我跟她談談,隻要她肯不鬨,什麼都好說!對,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