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所見略同。”柳生智笑嗬嗬的點點頭,然後向安江道:“那你覺得他要保護的這個人,會是誰?”
“老柳,我們倆之間說話不必拐彎抹角,你兜了這麼大個圈子,不就是想告訴我,耿鑫選擇自殺,很可能是在保護紀書記。”安江苦笑搖搖頭,道。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柳生智立刻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次耿鑫出事,他紀維民的嫌疑最大!整個廬州,不,整個皖南,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嫌疑更大的人!”
安江沉默少許後,緩緩道:“我們能想到的,耿鑫不會想不到吧。”
“我們想到又如何,沒有真憑實據,什麼都做不了,他壓根不怕我們想到。這麼做,隻不過是讓名譽受損罷了,傷不到裡子!”柳生智一擺手,道。
安江微微頷首。
柳生智說的也是實情。
“你今天過去感覺怎麼樣?他為耿鑫說項了嗎?”而在這時,柳生智看著安江,低聲詢問道。
“沒有。”安江搖了搖頭,接著神情複雜道:“他的態度非常堅決,要徹查到底,而且讓我轉告耿鑫,一定要積極主動配合調查,在得悉了耿鑫出事後,也讓我告訴耿鑫,不要再繼續執迷不悟,對抗組織調查,否則的話,就是自絕於黨,自絕於人民。甚至,他還跟我提出了之後要在廬州落實並加強同級監督製度。”
“你主動提的?”柳生智詢問道。
安江搖搖頭,道:“他主動提出來的。”
柳生智有些錯愕的看著安江,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這情況,也是他所完全沒有想到的。
主動要求對自身加強監督管理,這真的是很少見的事情,也是心中無私天地寬,才敢做這樣的事情,難道,他真的懷疑錯人了?
“老柳,你知道嗎?其實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擔心,越是不安,這變化,真的是太快了,也太好了,我希望這一切都是真心實意的,可我就怕,隻是做給我看的。”安江苦笑一聲,神情複雜道。
俗話說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紀維民從來都是一位強勢書記,習慣了搞一言堂,忽然之間,說要來同級監督,不可否認的是,這是好事,安江剛一開始聽到的時候,也很為紀維民能有這樣的決心而感到開心。
可來的路上,他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紀維民的轉變太快了,這樣一個能夠讓廬州發展到這一步的乾部,必定是心堅如鐵,輕易不會動搖,哪怕是最近受了打擊,也不至於如此。
這峰回路轉般的巨大轉變,讓安江有些懷疑,紀維民到底是做戲給他看,還是說,紀維民實際上所遭受的挫折和打擊,要遠比目前他看到的更大,所以才會這麼的痛定思痛?
可如果是這樣,紀維民遭受的挫折和打擊到底是什麼?!
他今天送去那根如意金箍棒,其實就是在告訴紀維民他會徹查到底,直到【玉宇澄清萬裡埃】,也是給紀維民的一個當頭棒喝。
他相信,紀維民能讀懂他的意思,甚至,他當時希望,如果紀維民真的有問題的話,可以趁著今天單獨見麵的這個機會,主動向他說明情況。
可是,紀維民什麼都沒有做。
那麼,是紀維民覺得沒有什麼可向他說明的,還是說,事情已經到了積重難返,即便彙報,也什麼都無法改變的地步,所以索性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