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毋庸置疑,絕對是個能力很強的乾部。
可偏偏,卻是攤上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紀維民當初能夠站出來,與沈秀如切割乾淨,或許不會有人相信紀維民,可是,組織是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如果真的無關,紀維民會受牽連,但絕不會太大。
說白了,一切之所以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都是私心在作祟。
沈秀如向往錢財權勢的私心,讓她膨脹,讓她開始越過紅線,去利用紀維民的影響力,打著紀維民的旗號去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紀維民渴望獲得進步的私心,讓他自認為可以瞞得過組織的火眼金睛,能夠將一切事端壓下去,不被世人所知曉。
隻可惜,紙終究是保不住火的,真相遲早要敗露。
“是啊,確實是一件糊塗事。”紀維民苦澀的點點頭,緩緩道:“從那天開始,我就再沒睡過一個好覺,總是在患得患失,有時候希望一切不要被組織發現,有時候又希望一切能夠早點被組織發現,好讓我不要再過得這麼提心吊膽。尤其是從林澤在國外出了車禍之後,我就知道,這一天越來越近了,因為這個兒子已經被我和沈秀如養廢了,沈秀如會聽我的,可是紀林澤不會那麼聽我的,他擁有那麼多,又那麼年輕,憑什麼讓他不去享受?”
“劉致勇出事之後,我就知道,這一天應該是快來了!將市紀委批捕行動提前告知劉致勇,並幫助他出逃的人就是我。我知道,他罪過不輕,一旦出事,肯定會咬出來一串人,隻要有一個人鬆口,就會有一堆人遭殃!隻有他離開了,才會讓人稍稍安心一些……”
安江聽到紀維民這話,心中忽地一動,看著紀維民道:“當初給接待中心打電話舉報劉致勇出逃一事的人,就是你?”
紀維民苦笑著點點頭,喃喃道:“是不是很滑稽,很可笑,明明是我放走的他,可是,卻又是我打電話舉報的這件事情?”
安江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件事好像是很可笑,很自相矛盾,是做完了壞事才良心發現。
但也正是這樣,才能看出來紀維民的內心是有多苦悶和矛盾。
紀維民希望一切不被人發現,可是,又對劉致勇一旦出逃,會給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帶一個影響極為惡劣的壞頭而感到深惡痛絕,也為自己這種卑鄙齷齪的行徑而自慚形穢,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自相矛盾的事情。
“我想讓老天來做決定,看看老天到底是會幫我把這些事情繼續隱瞞下去,還是不願意在繼續幫我,要讓劉致勇因為我的一個匿名電話而鋃鐺入獄……”紀維民苦笑著喃喃一句後,忽然站起身,向安江和於慶誌深深的鞠了一躬後,道:
“安書記,於書記,這就是我身上發生的情況,我承認,我有罪!”
“我愧對組織,愧對人民,也愧對那些一直以來相信我幫助我的人,我現在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希望組織能夠看在我這些年兢兢業業,對人民還算有尺寸之功的份兒上,千萬不要將我今天所說所做的這些舉動當做主動投案、坦白自首,就讓我得到應有的懲罰,就讓我在牢獄中度過我的一生,讓我的行徑為所有貪腐乾部敲響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