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虞歸晚奄奄一息,紅著眼抓住蘇錦棠的手,驚恐道:“母親,妹妹、妹妹肯定不是故意的!”
烏黑的發貼著她雪白的皮膚,鉛華儘去,隻見楚楚可憐。
虞景洲亦是一身的狼狽,可滿眼都是關切和心疼,“什麼妹妹,歸晚,你告訴哥哥,你怎麼就落水了呢?”
這一句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虞歸晚的眸光看向了虞疏晚,又帶著哭腔道:“是我自己沒站住的,不關旁人的事。”
可方才的那一眼已經說明了一切。
虞景洲也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上前揚起手就要落下巴掌在虞疏晚的臉上,
“你怎麼敢對歸晚下手!賤人,你算是什麼東西!”
虞疏晚不躲,卻生生地掐住了他揮過來的手腕。
“一見麵就動手,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啊。”
她盯著虞景洲的眼睛,一字一頓,“哥、哥!”
上一世落水的人可不是虞歸晚,而是她。
她在水中掙紮尖叫,偽裝出來的乖巧一擊就碎,所有的賓客都看見了她的狼狽。
無一人願意伸出援手。
最後,是府上的小廝跳下來將她救上了岸。
可那個時候的她甚至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就被蘇錦棠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
“一回來你就招惹是非,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若不是你姐姐剛好躲開,是不是你就將她給推了下去!
你怎的這樣惡毒!”
她在回家不到三天的功夫,落水後被自己的親生母親罵惡毒。
沒人知道她當時有多麼的無助。
那個時候哪裡有虞景洲這樣的人出現,像是護著虞歸晚一樣護著她?
虞景洲很是驚詫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竟然能夠受住他的力氣,更驚詫與她口中的那一句哥哥。
虞疏晚狠狠地一推,與虞景洲之間拉開了些距離。
“好姐姐,是我推的你嗎?”
她方才隻是側過身子而已,虞歸晚這個蠢貨想再像上輩子一樣裝作無意靠近,然後推她下去。
結果用力過猛自己送了自己,她可是連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的。
“不是,是我自己掉下去的。”
虞歸晚紅了眼眶,眼淚一滴滴地掉下來,“母親,你跟哥哥說,我真的沒事……
妹妹才回來侯府,有些地方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我作為姐姐,許多事情沒能考慮到妹妹,這是我的錯。”
虞疏晚歪了歪頭,長長的流蘇被她隨意的撥弄開,語氣帶著疑惑,“所以,我到底推你了嗎?”
“沒有的……”
“夫人,你看,沒有的。”
虞疏晚對蘇錦棠甜甜一笑,“我說過的,我這個人最是溫柔,平日踩死一隻螞蟻都怕得不行呢,又怎麼會舍得欺負姐姐?”
她語氣親昵,“是不是呀,姐姐?”
虞歸晚並不想回答。
蘇錦棠怒極反笑,“你欺負你姐姐就算了,現在當著我的麵你還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
果然是生在鄉野裡的無知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