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狠狠地打了寒戰,越發地懇切哀求,
“求求二小姐,奴婢來世結草銜環也必當報答!”
虞疏晚輕輕地搖著手上的白玉柄緙絲美人團扇,上麵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她翹了翹唇角,“你如今也已經是十三歲的姑娘了,總該明白一些事情。
譬如人生中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定價的。
我為了活下去,被毒打十三年,為了在虞家站穩腳跟,幾次三番的差點出事。
你能讓我看見什麼價值,能讓我可以用心籌謀,將你摘乾淨?”
“二小姐往後說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既然都是為虎謀皮,她為何要選虞歸晚?
流珠咬著牙,身子顫抖,“奴婢從此以後隻有二小姐一個主子!”
“那姐姐可怎麼辦啊。”
虞疏晚語調悠長,輕輕地歎息著,好像是真的在為了虞歸晚著想,
“我還是很心疼她的,若是她身邊有貼心人兒……”
“奴婢願意留在大小姐的身邊,二小姐想要知道任何的消息,奴婢都會來報!”
流珠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二小姐,奴婢無依無靠,若是奴婢死了當真是來收屍的人都沒有,奴婢隻想活著。
奴婢發誓今日所說,句句屬實,若是有半個字是假的,那就叫奴婢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對於流珠這個人,虞疏晚沒有太多的印象。
畢竟上一世的時候,四個流字輩的丫鬟裡頭流珠當真是沒什麼存在感,反倒是流光最得意。
救麼……
也好。
反正流珠要是背叛她,她自然是有辦法收拾了去。
“你看你,我就是多問了幾句,怎麼就說這樣重的話。”
虞疏晚有些責備一般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裡麵滿都是無奈。
隨即對她微笑著伸出手,聲音仿佛帶著蠱惑一般,絲絲縷縷的鑽入了流珠的心頭,
“你想不想爬得更高?”
……
早早的就有人去府上報了虞歸晚發熱的事兒,剛到侯府門口,蘇錦棠就已經緊張地衝了上來。
流珠先下去的,蘇錦棠來不及想太多,很是急促的開口,
“歸晚,歸晚!”
可從裡麵走出來的卻是虞疏晚,蘇錦棠滿臉愕然,
“怎麼是你?”
“母親,她的馬車是那一輛,你認錯了。”
虞疏晚指了指一邊,蘇錦棠沉下臉,但眼下她急著看虞歸晚,也就隻能壓下心中的不悅,轉身快步往著另一輛馬車走去。
看見虞歸晚的身邊是可心,蘇錦棠寒著臉道:
“你在這兒做什麼!”
難不成是歸晚生病就是虞疏晚做的好事兒?
竟然還換了丫鬟,她看就是虞疏晚更好下手!
可心這些日子跟著虞疏晚也算是被調教出來了,語氣不卑不亢道:
“奴婢是跟著春蘭姑姑一起照顧的,老夫人也知曉。”
見可心拿出老夫人壓她,蘇錦棠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看清楚麵上燒得通紅的虞歸晚,蘇錦棠的眼淚潸然落下,心疼得厲害,
“好好的去禮佛,怎麼就這樣了?”
虞疏晚知道她這話是在暗戳戳的埋怨她,麵上沒有半點的變化,好心的提醒道:
“姐姐燒的很厲害啊,還不帶進去趕緊給看看嗎?”
門口一片兵荒馬亂。
因為虞歸晚發熱,虞疏晚沒來得及回自己的院子就直接過去等結果。
方大夫看完後正要離開,虞老夫人叫住他,
“方大夫,我這兒有一樣東西,你幫著瞧瞧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