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輕蔑地將目光挪到了虞歸晚的身上,看著她滿眼震驚之色,道:
“你好像很震驚。”
看來她還真是一個沒冤枉。
瞧瞧這兩人,膽子不大,口口聲聲自己是上流小姐,做的卻是這樣下流的事兒。
可笑。
她微微湊近了虞歸晚,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道:
“怎麼這麼著急啊,都不確定確定裡麵的是我,就開始急不可耐了?”
虞歸晚隻覺得渾身血液仿若凝固,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腦子裡嗡嗡作響,實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可虞疏晚已經跟她拉開了距離,語氣輕快地跟容言謹打著招呼,
“殿下,我方才見有一家點心鋪子排了好多人,你要不要嘗嘗點心?”
容言謹的麵色此刻已經恢複如常,隻是比尋常少了許多的笑意。
見虞疏晚遞過來糕點,他倒是沒有拒絕。
他方才黑臉也並非是因為覺得虞疏晚丟人。
畢竟來的路上都還相遇了,怎麼可能會是她?
再加上馬車內的女子聲音婉轉,跟虞疏晚的半點不像。
他黑臉是因為薑瑤她們在將他和慕時安當作猴子,且明知道他護著虞疏晚,還要這樣折辱虞疏晚。
虞疏晚看向薑瑤,
“這裡麵的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她意味深長,
“我頭腳被你們弄臟了衣裳被叫過來換衣裳,後腳馬車就出現醃臢東西。
你這麼喜歡動手腳怎麼不去工部考個狀元為國效力?”
薑瑤死死咬住下唇,眼中是幾乎要噴湧而出的怒氣,
“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嗎,虞疏晚,你不要血口噴人!”
虞歸晚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這是你的馬車,出了事兒自然是你的臉麵。
可心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她人呢?”
虞疏晚不說話了,隻是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馬車,笑道:
“興許是累了在某個地方睡大覺也說不定,我為何要一直讓她跟著?
你自己身邊的四個丫鬟如今死的死,傷的傷,換了又換。
畢竟我不像你,我心疼著我家可心呢。”
她悠悠話語頓時將虞歸晚給推上了風口浪尖。
眾人看虞歸晚的眼神都變了又變。
畢竟虞歸晚心腸軟性格好的名聲在京城中誰人不知?
這可還是頭一次聽說她身邊的丫鬟都出了事兒,
虞歸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認定了可心就在馬車裡麵。
像是為了轉移目光,又像是為了能夠叫人知道虞疏晚的“肮臟”。
她拔高了聲音,
“馬車裡麵的人可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反應呢,可見投入忘情!
你說可心在睡大覺,可彆是在馬車上睡大覺吧?”
她直接快步走到馬車前,將馬車上的簾子狠狠一扯。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隻見白花花的一個身子和三具有些發灰的身子糾纏在一起,滾下了馬車落在地上。
可即便如此,那四人依舊是投入忘情得很。
三個男人瞧著醜陋不堪,身上更是滿是汙垢。
而那個膚如凝脂的女人長發披散,興奮地仰起頭,露出了眾人好奇的臉來。
虞歸晚眼中的怨毒都來不及消散,隻剩下了錯愕和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