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塔塔爾(2 / 2)

“你我之間有何可言謝?”

容言謹看著她,聲音溫和,

“外麵冷,也不安全。

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我約了白小姐要一起品茶,豈能說不去就不去?”

虞疏晚隨意扯了個借口,

“東宮事情繁多,如今禮部戶部怕是都在同殿下一起忙著,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

“白小姐……是白家商會白家主認的妹妹嗎?”

容言謹轉身往馬車走去,

“你若是再晚一些去,恐怕天都要黑了。

回宮的路上會路過,我順路送你過去,也免得這路上積雪融化臟了你的鞋襪發冷。”

虞疏晚猶豫了片刻,見天色果真如容言謹所說,頗有些昏昏沉沉之意。

如今冬日天黑的早,她得早些回侯府才是。

她跟了上去,

“又勞煩殿下了。”

“我說過,你我之間沒有勞煩。”

容言謹的馬車上鋪著厚厚的絨毛墊子,坐上去柔軟又舒服。

見虞疏晚坐下,馬車已經開始走動起來。

容言謹溫聲問道:

“你怎麼會好端端地跟到了驛站?”

虞疏晚含糊開口,

“我原本是要去找白小姐的,出來以後聽見有人在打聽我,就多留了個心眼,結果一錄就跟到了這兒來。”

“拓跋的人心思深沉,卻在對你的事情上興趣頗大,表露的情感也頗多。”

容言謹微微蹙眉,

“你們從前有過過節?”

“我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我被藏著的那個山村鎮子上。

從前都甚少與人來往,如今到了京城,又從哪兒認識他們?”

虞疏晚說道:

“說不定他們就是閒的發慌。”

容言謹啞然失笑。

可是笑歸笑,如今容言謹也是真切地擔憂著虞疏晚的去處,

“剛才你應當也聽見,即便是這種私下見麵他們也會詢問你的下落。

我擔心,明日的宴會你怕是不得不去。

不若你這會兒就離開京城,我在外麵還有一處宅子,你大可在那兒等到他們離開以後再回來。”

“我祖母還在京中,自然是離不開京城。

況且,我在京城侯府中,應當要比在外麵安全更多。

多謝殿下好意。”

虞疏晚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容言謹原本還想要對虞疏晚說些什麼,可虞疏晚順手將帷帽摘下,衣衫動作之間,將方才隱於披風下的一隻荷包露了出來。

容言謹定定的看著她腰上的那隻荷包,眼神之中帶著不可置信和些許呆滯,甚至帶著一絲的憤怒。

虞疏晚並未注意到,隻是將自己的頭發理了理,轉而看向容言謹,

“殿下,如你所言,拓跋的人心思深沉,恐怕此次來京目的絕不單純。

殿下最好還是再往深處查一查,免得會有什麼變故。

我跟拓跋之間的事情殿下也就不必操心,他們若是一味的向前,我就算是再忍也會被逼到絕路。

最多不過是被拉到大殿上遛一圈,我手上的東西足夠我能永遠留在大祈。”

容言謹對她好,她也少不得要叮囑兩句。

容言謹回過神,點了點頭,

“你放心,若是明日他們當真想要做些什麼,我會護著你。”

這句話他似乎說過很多次,可是卻沒有幾次是真正的護著這個小姑娘。

容言謹無聲地歎了口氣,

“疏晚,李詩詩那一次我隻是不願意讓你往後走入難處。

這話如今聽著像是辯解,可的的確確是我最開始的想法。

離戈的話讓我醍醐灌頂,這一次你我也能心平氣和地麵對麵,讓我能夠有機會同你說一聲抱歉。”

虞疏晚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殿下說的這都是什麼話,我在意這些做什麼?

各人有各人難處,後來我回去之後也想過了,殿下一直都是向著我,隻是因為我的身份轉變,至少名義上是太後娘娘的女兒,您想要讓我能夠往後過得再好一些,不會被名聲連累。

這也無錯。”

話雖然說開了,可容言謹還是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比最開始的時候還要遠。

正巧這個時候到了白府門口,馬車緩緩停下。

虞疏晚重新戴好帷帽,

“多謝殿下,回去時寒雪滿路,要萬千小心。”

她起身正要離開,卻聽見容言謹輕聲,

“這是最後一次,疏晚,你且放心。”

虞疏晚知道他還在向自己承諾李詩詩那一次的事情會是最後一次,可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甚至這件事情也早就已經過去了,唯一還沒有過去的,就隻有容言謹。

虞疏晚下了馬車,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她將身上的披風裹了裹,提著衣擺拾階上行。

門口的家丁正要攔她,其中一個就認出了虞疏晚,正是第一次虞疏晚來的時候有眼力勁的那個。

他罵著另一個家丁,

“不長眼睛的東西,這位可是虞小姐,還不快快請進!”

罵完以後,他又滿臉堆著笑,

“小姐請。”

虞疏晚也沒有客氣,一邊往裡走去,一邊問道:

“白小姐可在?”

“這可不巧,小姐晌午出去的,眼下還沒回呢。”

家丁連忙回答,

“奴才去將家主請出來,您先在這兒喝喝茶。”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