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頭也沒回,直接掏出了一個小巧的東西往著身後那人的方向就扣動了機關。
砰的一聲,剛剛還宛如不死戰神的那人晃悠兩下,徹底倒下沒了動靜。
虞疏晚吹了吹黑漆漆冒著煙的槍管,對著無痕嫣然一笑,
“你說你,怎麼那麼好死不死的,又落在了我的手上?”
無痕拚著一口氣往後退去,虞疏晚將那黑漆漆的洞口指向他,
“彆亂動,否則,我可能會手抖。”
無痕憋著一口氣,掙紮道:
“我除掉虞方屹,你往後豈不是就自由了?
虞疏晚,我承認我想幫歸晚,可是你難道沒想過殺了他嗎?!”
“你管我想不想?”
虞疏晚蹲下身子來,漫不經心道:
“我記得你跟虞歸晚,是因為你說虞歸晚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總叫她小晚,是因為你曾經聽見彆人這樣叫過她,是嗎?”
無痕身子一顫,眼中滿是警惕,
“你想做什麼?”
虞疏晚挑眉,
“這麼多年,你就沒想過你找錯了人?
當初的劉家村,溪水畔,瞎了眼的小乞丐,和一塊兒饅頭。
你對救命恩人的方式就是幫著彆人來殺我啊?”
無痕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緊緊地盯著虞疏晚,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虞疏晚笑出聲來,
“一個我當初隨手救下來的人,卻被虞歸晚給使喚成了狗。
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虞歸晚那時候可還是相府千金,她怎麼可能去劉家村呢?
哦,也對,你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的那個地方叫劉家村。”
“你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
虞疏晚坦然,
“劉春蘭是拐子,我親自將你給安置在一處地方,每日給你送點兒吃的東西。
後來你走了,我也沒將這事兒放心上。
你不過是我救過的其中一個小孩兒而已,我也從未將你放在心上,卻不想,被人鑽了空子。”
虞疏晚的目光落在他腰上係著的一根麻草繩,笑了,
“我給你搓的這個繩子你還留著?”
“……你……真的是小晚?”
虞疏晚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淡淡道: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算是我厭惡極了我身邊的人,那也隻能夠我自己動手。
誰給你膽子對我身邊的人動手的?”
無痕還沉浸在虞疏晚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件事情上沒有反應過來,聽聞虞疏晚這麼一通指責,他下意識地開口,
“他若是答應幫歸晚離開天牢,我也不會如此!”
“真深情。”
虞疏晚挑眉。
常慎氣喘籲籲的趕來了,看見眼前的一片場景不由得心驚擔顫,衝上前抱住一個屍身就在晃,
“侯爺,侯爺!”
“彆叫了。”
虞疏晚被他叫的頭大,
“你看清楚,侯爺在那兒!”
常慎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認錯了人。
虞方屹微弱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瞎了你的眼睛……”
常慎趕緊抹了一把眼淚又轉過去,看見虞方屹身上的傷口,也不由得被嚇得夠嗆。
他哆嗦著手將披風給虞方屹蓋上,又拿了一個瓷瓶出來,
“侯爺,這是柳大夫的藥。”
虞疏晚沒管後麵的,繼續看著眼前的人道:
“你碰了我的人,就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了。”
無痕猛地反應過來,眼中湧動著淚,
“小晚……你是小晚……
你要是小晚,你不會殺我!
我們現在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你……”
“晚了。”
虞疏晚風輕雲淡地將手上的槍管對準了他的心口,
“既然本就是撿來的命,那你也不必繼續留著了。”
扣動扳機,一聲響後,無痕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胸口,那裡已經破了一個洞。
虞疏晚挑眉,
“再見了,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