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再換句話說,賀淮信在跟她成親最開始也絕對是對她動心的。
可動心也好,報複也罷,賀淮信更在意的是自己可以得到的東西。
地位,名聲。
他想做的,從來都是能夠留名青史。
她不信賀淮信重生一世以後就變成了一個深情之人,能讓他被她多次下麵子後還堅持不懈地捧著她,那就隻有一個可能。
她身上,眼下有賀淮信要的東西。
“你若是上一世也是這般聰明,或許你我之間,也能夠走到白頭。”
賀淮信輕歎一聲,
“我承認我有目的,但是疏晚……我也的確是舍不得你了。”
虞疏晚將桃木簪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
“說!”
賀淮信卻微微一笑,
“那你嫁給我吧。”
虞疏晚將手上的木簪往著他的血肉裡麵再度推了幾分,賀淮信麵色微變,
“你不想知道你妹妹的下落了?”
“要是我出不去,我的人找不到她,那就說明我們姐妹兩個都是命該如此。”
虞疏晚一字一頓,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賀淮信,我身上到底有什麼,是讓你費儘心思都想要拿走的?”
“虞歸晚死之前,已經告訴過我說,你是跟她一樣的人。”
賀淮信與她直直對上眼,
“我知道你不是,一個重生之人,也已經足夠在這世間留名。
若是有你在身邊,我能比現在還要快速地走到我想走到的地方。”
虞疏晚的背脊一寒,
“你不也是?”
賀淮信笑的意味深長,
“有些人是要用來犧牲的。
疏晚,我知道你愛我,愛不就是要為了對方付出犧牲嗎?
上一世的你已經付出過一次,為何這一次不可?”
虞疏晚盯著賀淮信,許久才笑起來,
“你跟拓跋那邊有關係吧?
他們許了你什麼好處?
或者說,你又有怎樣的打算,才準備將我以獻祭的方式送給他們來穩固你們的合作?”
賀淮信,微微一笑,
“我說過,你重生後,的確很聰明。”
見虞疏晚沒說話,賀淮信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我會護著你。
我上一世的確有做得不妥當的地方,但你得信我,我這一世也算作贖罪。
疏晚,我若是能夠留名青史,你也會在我名字旁邊,留下你賀虞氏。
千百年來都沒有女子有此殊榮,你可以做第一個。”
“賀虞氏……”
虞疏晚口中喃喃,隨即對著他笑起來,
“太難聽了。”
說完,她毫不猶豫地將手上的木簪捅進了他的喉嚨之中。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賀淮信的神色都帶著不可置信的惶恐。
他捂著自己喉嚨,艱難的發出一個字:
“你……”
鮮血從他口中不斷地往外湧出,虞疏晚目光冰冷,
“以為我會留著你盤問你跟拓跋做了什麼交易嗎?
賀淮信,你說錯那麼多話,隻有一句是對的。
我的確聰明不少。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是順著你演演戲,除了被惡心到,還能時不時打你出出氣。”
賀淮信的手舉起來,不甘心地像是想質問為何。
虞疏晚挑眉,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明明知道你不懷好意還跟著你到了這兒,卻又在沒問出來其他線索的時候殺了你?
很簡單,你的自以為是,還有這間暗室,都是我的夢魘。
我總要親手扼殺夢魘。
至於你不想說的,我也有地方能知道。
賀淮信,你太高看自己了。”
虞疏晚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賀淮信不可置信的眼神逐漸一寸寸變得絕望,最後化作了冰冷,渙散了瞳孔。
虞疏晚上前又檢查了一遍,確認賀淮信真的死了,虞疏晚這才覺得壓在心頭的那一塊兒石頭此刻終於被卸了下去。
折磨了她那麼久的惡魔……
終於被她親手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