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蠱人沒有任何的感知,可蠱人的身子到底是人,能扛得住刀劍,不見得能夠抗住弓弩。
所幸虞疏晚的猜測是對的。
隻見眼前的從英彥步伐明顯慢了下來,看不清楚麵容的一張臉上也堆滿了不耐和憤怒。
虞疏晚不想殺了從英彥,是因為知道蠱人或許有的救。
更何況從英彥還有一個女兒留在世間,她怎能說殺就殺?
可虞疏晚還未上前,就聽見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
“放開我爹!”
隻見一道嬌小的人影毅然決然的飛撲過來徑直擋在了從英彥的麵前。
虞疏晚皺起眉頭,一邊的白盈盈輕呼一聲,
“這就是從仁兒,也就是從大俠的女兒。”
肩頭中了一刀的虞方屹勉強分辨出來,
“這就是方才攔著不許我們進府的姑娘。”
他記得,方才他跟門房糾纏的時候,這個姑娘還特意出來讓他們離開。
隻是虞方屹有些糊塗,沒明白她們所說的什麼大俠又是怎麼回事。
從仁兒正要開口,她背後的從英彥已經舉起了刀。
也虧得虞疏晚眼疾手快,直接將從仁兒給一把扯了過來,從英彥的刀這才沒有落在從仁兒的身上。
從仁兒絲毫沒有半點感激虞疏晚的模樣,隻是哭著湊上前,
“爹,爹!
你看看我,我是仁兒啊,我是你的女兒!
爹,難道你不要我了嗎?!”
虞疏晚擰著眉頭,嗬斥道:
“你瘋了?
從英彥如今已經成了一個蠱人,根本不會知道你是誰!”
“那又如何?”
從仁兒滿臉是淚,
“我已經十幾年都不曾見過我爹了,他不是想要殺我的!
爹肯定能夠認出來我,你不許對我爹動手!”
她的情緒失控,推搡著將虞疏晚往後推開。
虞疏晚額頭的青筋怦怦跳,此刻她方才升起的丁點同情也已經煙消雲散了。
她毫不猶豫地扯過從仁兒的頭發,逼迫著她去看向虞方屹,
“怎麼,你爹是爹我爹不是?
又不是要這會兒殺了他,你急什麼!
再給我胡鬨小心我現在就讓你們父女二人直接團圓!”
從仁兒哭得更厲害了,她還要開口,白盈盈已經涼颼颼的說道:
“這就是我跟你說過能夠幫你的人。
你最好是能夠聽她的,或許你父親還能夠有恢複清明的一線生機!
隻是你若還在這兒發瘋,恐怕你們兩個都活不了。”
白盈盈的話不客氣,也讓從仁兒的臉色一寸寸的白了下來。
感受著手上掙紮的力道小了,虞疏晚這才鬆開她,
“叫人把從英彥捆上吧。”
虞疏晚說話間又是一堆粉末撒了出去。
身上的劑量是虞疏晚特意用來防身的,藥倒十幾二十個還是綽綽有餘的。
也即便如此,從英彥也是站在那裡搖搖晃晃了半晌,才轟然倒下。
從仁兒飛撲上去啜泣著,虞疏晚沒有再攔著她,叫人將從英彥給捆了起來這才有了片刻的空閒。
虞方屹看向虞疏晚的眼神之中滿都是亮色。
不為其他,單單就是虞疏晚方才的那一句“我爹”就足以叫他驚喜。
虞疏晚蹙眉,
“我做事情都有自己的章法,你跟著出來做什麼?”
常慎在一邊為虞方屹辯解,
“侯爺是擔心小姐出什麼事……”
“我不會出事。”
虞疏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依舊是疏離,
“侯爺還是早些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