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江程和校醫聊了一下，剛才楊春燕治療的費用，大學醫務室不收診費，隻收醫藥費，除此之外還有70％的報銷費。
藥酒，繃帶，藥物……總共加起來不到三十元，但對於楊春燕來說依舊還是一筆巨款，不知道要撿多少給瓶子才能賣到三十元。
付完錢後，江程讓楊春燕坐在床邊彆動，至少得過十分鐘才能嘗試動一下。
江程則拿起手機聽著歌，楊春燕手裡沒有書很是無聊，於是江程把另一個耳機給她戴上，起初楊春燕還有些抗拒，但在江程的一再“逼迫”下屈服。
耳機裡播放著周董的《青花瓷》：
……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嫋嫋升起隔江千萬裡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
悠揚動聽的旋律與節拍撥動著兩人的心弦，兩人紛紛沉靜在歌詞所唱的意境中無法自拔，楊春燕聽不懂周董但江程卻很懂，一句句小聲地哼唱著。
兩人竟在不知不覺中靠在了一起，楊春燕也不知怎的腦袋往右一撇，離江程的嘴唇隻差那麼零點零三公分。
不過兩人也還好沒有親上，否則還不知道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楊春燕猛地轉過頭去，眼睛不敢看江程，低頭看著地板，頭跟個蒸汽機似的直冒白煙，江程也為此捏了一把汗。
幾分鐘，江程主動打破了尷尬的局麵，“你試試腳站起來可以走了嗎？”
江程扶著她站了起來，楊春燕嘗試著走了幾步，江程一臉擔心叫她慢點。
楊春燕繞著醫務室慢慢走了一圈，確認沒有問題後兩人就走出了醫務室。
楊春燕一出來就惦記著水瓶子，一直問著江程那些礦泉水瓶的去處。
江程聞言十分生氣，質問著楊春燕是她自己的身體重要還是那些破瓶子重要？
楊春燕這次不再低著頭，抬起頭來說是瓶子重要！
或許，江程永遠不明白楊春燕那種貧苦的生活。
楊春燕家裡隻有奶奶和弟弟，爺爺是在幾年前去世的，而父母則是離婚後接連拋棄姐弟二人，不願贍養老人，撫養孩子。
每年國家的補助金和奶奶的退休金根本無法支撐姐弟倆上學，但楊春燕從小就很爭氣，考試成績年年第一，學校免除了她的學雜費，同時還給楊春燕提供了貧困補助。
但夥食費卻要自費，所以楊春燕讀的是走讀，每天回家都是米飯混著乾菜吃，隻有過年的時候能吃幾次肉，其餘時間段那都是想都不要想。
接連情況導致了楊春燕營養不良，身體發育跟不上，體弱多病。
江程無奈歎了口氣，告訴那袋瓶子被自己藏在了花圃的某處角落，楊春燕忍著疼痛一步步走了過去。
不到一會兒，她便麵帶微笑的走了出來。
江程低頭看了眼手機，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楊春燕叫他先等一會兒，自己先得把這一麻袋瓶子放好再跟她走。
幾分鐘，兩人便回到了班級裡。
教官和倪達燁各自說了幾句，接下來回到寢室要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接著就解散了班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