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床邊的人,又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她哆嗦著手,指著吳氏恨鐵不成鋼。
“我薑家,真是造孽啊!娶了你這麼個媳婦兒!”老夫人痛哭。
身側的安國公動了動手指。
闔府上下,隻有安國公躲過這劫,那些人瞧著是個癱子,便沒對他動手。
躺在床上,周遭發生的事,他全都知道。
這會兒,也被氣的不輕。
好好的國公府,被這兩賤人霍霍成如此模樣,他再不出手,薑家的榮耀恐怕要到此而止。
在全家人震驚的目光中,他緩緩坐起來。
“老,老爺!”老夫人嚇得心臟要跳出來。
“爹。”吳翠柔語無倫次,“您,怎麼,起來了。”
大夫不是說,他此生隻能躺在床上嗎?
怎麼會這樣。
安國公眼神陰鷙地盯著麵前人,眸間殺意乍現。
“萬增,派人守住國公府,令,將這兩個賤人扔到柴房!”
要不是那人替他診治,他今生隻能躺在床上,更看不到枕邊人的真麵目。
“爹,不能,”吳翠柔指著老夫人,“都是娘做的,與我無關啊。”吳翠柔求饒。
“與你無關?”
“自你成國公府當家人以來,極儘奢靡,處處借貸,變賣家產才還上。這才導致我兒沒錢,隻能收受賄賂。這有了賺錢的生意,你私自調換有毒配方,致百姓上門找茬!”
“你說!”護國公怒指著她。
“哪一樣兒與你無關!”
“來人,將這蠢婦送去刑部!”
門外小廝進來,將吳翠柔拖下去。
安國公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還有你!”安國公痛心。
“你,下毒謀害夫君,罪不可恕!”安國公憤怒,“我到底哪兒對不起你!”
這麼些年,他對妻子從無半點嗬斥。為了她,他甚至無視她對前妻動手,可換來的卻是背叛。
老夫人冷笑:“這麼多年,你依舊這麼虛偽。”
“為了所謂的‘麵子’,讓我做了二十多年妾!”老夫人恨得心疼。
當初她一提再提,他用那個女人說事,用誓言說事。
可那個女人她早死了。
死了二十多啊!
安國公:“可你是府上唯一的當家主母,吃穿用度,全都是主母用度。要不要那等身份,有何區彆!”
老夫人竟扶著床邊站起來,“是啊,有何區彆,你背著那個賤人,偷偷將我養在外頭。卻還要遵守那勞什子誓言,你當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嗎!”
“這世上,最虛偽的就是你!”老夫人指著安國公的鼻子罵。
“蠢婦,蠢婦!”安國公氣的手抖,他悔恨,“我當初怎麼就看上你這樣的女人!”
要是前妻,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溫柔大方,時刻為他著想。每每宮裡有事夜裡遲回,都有一碗羹湯在桌上。
事已做絕,老夫人半分也不顧忌。
“貪圖前妻家產,卻容不得彆人說你借妻上位。世上,還有誰能比你自私虛偽。”
安國公惱怒:“彆提她!你,你半分也比不得她!”
“哈哈哈,”老夫人大笑,“這會兒想起她了?”
“可她,還不是被你殺了。”
老夫人盯著他:“當年我端過去的那碗藥裡頭,隻有紅花,可那賤人卻是中毒而亡。”
當年那些事,沒什麼瞞的過她。
安國公借著她的手,殺了前妻。
老夫人嗤笑:“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狠心呐,啊。”
安國公眸色淩厲,雙目泛紅,“來人堵住他她的嘴,鎖在後院,一步也不許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