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符紙用料,罕見的貼符方式,大皇子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知道。”大皇子緩緩開口。
彆問他怎麼知道,問就是,實踐出真知。
他用半條命換的。
裴堅一連三個響頭,“求大皇子告知。”
知曉此人姓名,他好帶著欽天監所有人前去拜師。
以後誰還敢謠傳,他們欽天監是招搖撞騙的臭老道。
裴堅已經開始幻想,待他學有所成,以後誰見了他,不得喚他一聲“裴天師”。
太子也好奇,能得欽天監二把手裴堅的誇讚,這人到底是誰。
所有人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
大皇子啟唇:“薑元夕畫的。”
空氣瞬間變得寂靜。
裴堅不可置信道:“你說誰?!”他甚至忘了稱呼大皇子。
大皇子不耐煩。
“本殿說了,是薑元夕。”
皇帝的眼神好似在說:“你編,你再編。”
元夕才多大,筆杆子都握不穩。
又沒人教,會畫個屁的符。
大皇子瞧著無人信他,便從兜裡掏出一張泛黃的紙。
裴堅看過後堅定道:“與四皇子頭上的符紙,同出一脈,一人所畫。”
大皇子朝皇帝解釋:“父皇,兒子前些日子的運勢你知道吧。”
皇帝點頭。
這事兒皇帝知道,大兒子莫名其妙,運勢變差,處處受傷。屬於路過的狗看見,都得尿一泡的狀況。
不過這幾日,倒沒聽到他再受傷的消息傳來。
大皇子接著道:“兒子找了元夕,這符紙就是她畫的,現在身體大好。”
再沒有亂七八糟的天降鳥屎,群狗追擊。
裴堅神色激動,“皇上,臣還有點事,臣去處理一下。”
皇帝揮手,裴堅當即提著官袍腳尖一點一點。
生怕發出半點聲響,惹得皇帝震怒。
一向沉著冷靜的裴大人,竟還有如此滑稽的時候。
太子擦了擦眼睛,確定那位是裴大人後,愣了半晌。
皇帝沉默片刻,“明兒將元夕接進宮,朕親自問問。”
曹成提醒皇帝:“皇上,外頭的那些世家子弟,該怎麼處置?”
皇帝猛然想起,還有這麼一茬。
“打!給朕狠狠的打!”
門外,王晗琪笑容滿麵。
其中一個問:“晗哥,你笑什麼?”
他們在這兒曬了兩天,他居然還笑的出來。
王晗琪戳了戳身邊躺著的薑元橙:“剛才我問了,你沒找到了。”
“既然找到了,咱們很快就會被放出去。”
薑元橙淚流滿麵,壓抑兩天的情緒徹底收不住。
他嚎啕大哭,嚇的王晗琪往後挪了挪。
這時曹公公出來。
王晗琪麵上一喜,提起褲子就要起來回家。
他剛起來,就聽曹公公道:“把各位公子們按住嘍。”
王晗琪被侍衛提著桉回板凳上。
“怎麼回事,曹公公。”
曹成肅著臉:“陛下有旨,各位公子賭博玩鬨,致使羲和公主丟失,賞二十大板,欽此。”
王晗琪瞪大眼睛,“曹公公,曹公公!”
曹成像是沒聽到似的,朝守衛揮手。
侍衛抄起木棍,打了下去。
“啊!”
慘叫聲接連響起。
感受到屁股上的疼,薑元橙大笑出聲。
王晗琪抱著板凳側頭:“你有病吧!”誰家挨板子還能笑的這麼開心。
薑元橙白了王晗琪一眼。
他當然不知失而複得的喜悅,這頓板子,是他該挨的。
庭杖結束,各家公子紛紛被抬回家。
薑府。
為了慶祝薑元夕劫後餘生,陳氏特意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薑元夕眼冒金光,醬燜肘子,烤鴨,燒雞,還有酸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