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張嘴，無聲且不斷說著兩個字。
“快走。”
薑元夕拉了拉薑元晟的袖子，“大哥哥，他說讓咱們趕緊走。”
薑元原不解，難道這人不是跟那些人一夥的。
正想著，突然聽到有不少腳步聲傳來。
“三弟，扛著他，回去。”
薑元原按照大哥的吩咐，將人扛了回去。
薑元夕立刻布下陣法。
“哥哥，這下沒人能看到咱們啦。”說著從符咒裡掏出一個夜明珠，照亮整個房屋。
“怎，怎麼會這樣！”
薑元原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光亮之下，這個人兩眼空洞，花白的頭發雜亂無章，且嘴裡什麼都沒有。
薑元原蹲下身，掀起他的褲腳，登時皺眉。
果真如元夕說的那樣。
薑元晟上前一步:“老人家，我們是外鄉人，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人家抖著唇，說不出一句話。
薑元夕見此，拿出浮生筆刮畫了個咒貼在老人家的頭上，而後閉上眼睛感受。
半晌後，她睜眼，又用相同的法術，讓薑元晟和薑元原看到這些。
“這……”
看完，兩人說不出話。
老人竟是沽沱村的村長，他的眼睛是生生被人挖掉的。
“老人家，接下來我說，你隻管點頭和搖頭。”薑元原道。
“你是沽沱村的村長？”
老人家僵硬點頭。
“這裡來了一夥人，他們將你們全村子的人全部抓走，並且打傷你，還挖了你的眼睛？”
老人家再次抖唇，點頭。
薑元原眸光輕顫:“村民，可還有活著的？”
老人家艱難搖頭，顫著雙手，手裡的拐杖落地，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無聲哭泣。
整個村子，除了他，其他人都被抓走了。
可惜他沒了眼睛，沒了舌頭，沒人能理解他的痛苦。
看到這一幕，薑元夕的心就跟放在油鍋上焦了似的，生疼。
趁著幾人不注意，薑元夕偷偷溜出去。
她看到的，可不止這些。
小家夥眉眼間皆是憤怒。
她還看到那群人侮辱村中婦女，姑娘，就連繈褓中的嬰兒，都被他們扔去山裡喂狼。
房間內，薑元原和薑元晟將老人家安頓好，這才發現妹妹不見了。
“大哥，我去找。”薑元原著急。
“不用。”
薑元晟攔住他。
“你去了，元夕反而不好動手。”
“可是，”薑元原疑惑，“以元夕的性子，勢必會打草驚蛇，咱們要找到背後之人，可就難了。”
刑部那麼多的屍體，都等著沉冤昭雪。
薑元晟看著漆黑的夜色，“大事麵前，元夕不會含糊。”
薑元原:……可是妹妹昨天，還差點兒撕了生死簿。
這？
能行嗎？
薑元晟繼續道:“以你我二人的戰力，去了就是給元夕添麻煩的。”
薑元原無力拍案。
每到關鍵時刻，他們一點兒忙都幫不到元夕，還要妹妹保護。
“大哥，咱們這個哥哥做的，也太窩囊了。”薑元原苦笑。
薑元晟長歎一聲，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據他所料，他們方才看到的那些畫麵，是元夕看到後轉達的，隻是冰山一角。
而元夕方才看到的，恐怕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