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男人的語氣沒有情緒。
喬意沒有再矯情。
她接過毛巾，毛巾上混合著古龍香水味和煙草味。
她默默地擦拭胸前，車內氣氛一瞬間沉默下來。
突然一陣緊急刹車打破了這個僵局。
喬意沒坐穩，頭不由自主地往前傾。
眼看就要和前座來個擁吻，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穩穩地扶住了她。
喬意趕緊坐回去，“多謝陸總了。”
這句話沒得到回應。
氣氛再一次沉默。
就在她如坐針氈時，陸凜節睨了喬意一眼。
“霍家跟肖家的人找你麻煩，需不需要我幫忙？”
他有這麼好心？
喬意一瞬間警惕起來，冷冷道，“不需要，我自己能解決，陸總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陸凜節的臉色沉下來，手捏起她的下巴。
“我好心好意幫你，你不領情？還有你現在翅膀硬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喬意沒有躲避他的眼神。
“陸凜節，你幫我，我有權利拒絕吧？還是你真就這麼霸道，連拒絕的權利都不給我。”
視線相撞，隱隱有火光乍現。
前麵開車的助理大氣都不敢吭一聲，小心翼翼地掌控車速。
行，有種。
陸凜節把手鬆開，恢複冷峻，“喬意，你長本事了。”
喬意皺了皺眉，很討厭這個詞。
她深吸一口氣，“麻煩陸總把我放下去，我自己打車回去。”
陸凜節抬起眼皮，沒有說話。
喬意一看這樣子，更加覺得他是假惺惺了。
喬意再一次重複，“陸總，麻煩放我下車。”
見男人還是無動於衷，她乾脆直接去拉車門。
陸凜節心揪了一下，沉下聲，“你不要命了？”
開車的助理鬆了口氣，還好他記得把門鎖落上。
使勁拉拉不開，喬意語氣壓抑的怒火噌噌往上冒。
“陸凜節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陸凜節的麵容有些疲憊，他似是妥協，耐心解釋，“我送你回去。”
喬意愣了一下，扭過頭不再看他。
她不自在的把手臂呈防備狀態環在胸前。
車內重新沉默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喬意回過神來時，車已經停下了。
她二話沒說拉開車門走出去。
身後緊接著也有一道開關門聲。
喬意轉過頭，“陸總還有事嗎？”
她一臉警惕，下意識地往後退幾步。
陸凜節眸色烏黑，像是一望無際的黑夜。
他抬起眼，“彆多想，我隻是想看看你離了陸氏現在淪落到什麼地步。”
喬意臉上忍不住流露出憤怒。
“怎麼，陸總是以為我離了你活不了了是嗎？還是又想借此來要挾我？這次又想把我送給誰？”
這充滿怒氣的三連問，像是積壓了許久。
男人居高臨下的眼神凝滯了一下，很快恢複正常。
陸凜節漆黑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楚情緒。
他抿了抿唇，卻什麼也沒說。
見他這樣，喬意冷笑一聲，轉身朝出租屋走去。
夜色漸漸籠罩在這條路上，昏黃的路燈下，兩人一前一後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
耳邊是蟬鳴聲。
還有老鼠亂竄的聲音。